“夫人怎的不写了?”
她纤手指向紫毫笔娇嗔道,“我怕自己是在班门弄斧。你来写!”
苏时清看她一眼,苏达也反看向他,眼中非写不可的意味明显。
苏达只觉身后长袖带风,耳边碎发轻颤,长臂一把揽过自己的半边身子,她视线紧随手臂,双手局促地握紧扶手,屁股后挪,将身子牢牢蜷缩在椅子中,只为躲避迫人眉头的压迫感。
脑中思绪翻飞,案上白宣上已经洋洋洒洒地出现两个大字。
苏达眼前一亮,“虽只两字,却刚柔并济,狂放激荡。真是好字!”
“夫人谬赞,我只会草书。”
“怎会?我不信,你写来试试。”
苏时清眉眼带笑,看她满脸期待,无奈又执笔,可一笔一划仿若自成一体,绵连不绝。
苏达蹙眉,这楷书着实不行,但也不好打击,只好半开玩笑的说,“无事无事,不过是以这手楷书恐怕要绝了科考的念头。”
“夫人这手小楷怕是要堪比状元郎了。”
苏达闻言杏眼弯弯,握紧扶手的手也渐渐松开,掩唇而笑,仰头看向苏时清。
花烛“噼啪”一声响,烛光骤暗又猛然亮起,火光摇曳间,桌案上的两人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门扇不知何时打开,晚风随着暴喝声顺势而入。
“你、你你两干嘛呢!!!”
苏父正睁圆了眼珠子,目眦欲裂满脸通红瞪着状似亲密的两人。
苏达一把将苏时清推来,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摆着手慌慌张张,满脸无辜,“我们什么都没干。”
倒是苏时清虽被推了一把,脚下却半分未动,唇边委屈差点奔涌出口,暗自瞥一眼苏达便收敛情绪,气定神闲地也一同望向门口的苏父。
苏父一看就是喝多了酒,虽然脑子还算清醒,可说话已经磕磕巴巴,但勉强还能成句,“你!”他一手指向苏时清,“回,回你的西,西厢房。”
“你!”指尖轻晃转向苏达,“赶紧,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