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摆脱不了的监视,让她有些厌恶,便不愿多看,故意无视。 …… 她在有意疏远云芷,但潜意识里也认为云芷不会离开她,真是难缠啊。 “小晚,公司最近有一个项目需要我出趟远门,说不准什么时候解决,生活费发你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给我……” “……好,那我……” 她皱眉挂断了电话,转头却露出笑容,拿起手边的饮料跟朋友们碰了个杯。 周围人来人往无法引起她的注意,却在自己出现的一瞬间,云芷抬起了头,朝她看了过来。 她认为云芷会像以前那样,识趣地离开。 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她好像费了很大劲,单薄的胸口起伏着,微微颤抖的手将围巾往下拉了拉,喘息声因此变得更清晰了些。 云芷抬头望着她:“吃饭了吗?我定了饭店,边吃边说吧。” “小晚。”这一声叫的急促,云芷猛烈地咳嗽起来,在风中簌簌发抖。 怕她再次直接离开,云芷气还没喘匀就开口:“很快我就说完了,要不了很久的……或者你什么时候空闲,我再来找你。” 不自在地软下声音:“就今天吧,不用着急,慢慢说。” 来到饭店,云芷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将两个文件夹递给她:“你已经成年了,我想让你从现在起,慢慢熟悉公司业务。” “不是。”云芷摇了摇头,“我想让你接手公司。” 云芷抿着唇,似乎在斟酌说辞,最后她说:“你的能力很强,我觉得不该浪费。” 至于理由,蹩脚又没有足够的逻辑性,但既然云芷给了,她坦然接受了便是。 …… 云芷说她已经不再需要自己了,可悲的是,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飞机的机翼划破了黑夜与黎明的交界,强烈的阳光刺痛了曲晚的双眼,她紧紧握住手中的戒指。 她们悲痛地看着她,愤恨地质问她:“难道爱也需要极力证明吗?” 若你肯回头看看,哪怕只有一次,就会发现过去的种种皆是答案。 爱者不后悔付出的爱,清醒着付出的爱者也不用醒悟,只有肆意挥霍爱的被爱者,才会在失去一切为时已晚时,虔诚地渴望时间的宽容,乞求时间可以倒退,往事可以更改。 就连自己,也是这么告诉她的。 云芷是如何做到面对这些刺痛的言语,仍然云淡风轻地对她微笑的呢? 或许,云芷的心早就被伤透了。 往事被她遗落在角落,突然翻出时,厚重的尘埃顷刻迷了眼,泪水却无法洗去伤痛。 十字路口的银幕上,正播报着一个逍遥法外逞恶了十六年的,大规模多层级的贩毒团伙如今全部落网的新闻。 罪恶被击溃,光明重新降临,可是对于曲晚来说,此刻刺目的光明和黑暗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