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难得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唐林看着她的眼神不再满是戾气和不屑,非常的平静。 只有唐林自己知道,这份平静之下,压抑怎样恐怖的情绪。 我理所当然地猜想,即使这个孩子长大,也会是一个畏畏缩缩、自卑怯懦甚至是麻木不仁的行尸走肉。” 你骄傲自信,有足够挥洒的热情,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明亮鲜活。就和云芷说的一样,你本就是意气风发的飞鸟,本该没有束缚顾虑。” 曲晚目光闪了闪,莫名的不安袭来,刺痛的心脏警告她危险的来临,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躲避未知的危险。 脸上的笑意骤然收敛,平静之下压抑着得毁天灭地的怒火喷涌而出,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之后,你又是以怎样的理由为自己开脱?不是有意的,喝醉了不清醒,还是压根就没意识到与自己有关,再或是——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 双脚却像是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开,嘴唇无意识地张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的云芷,亲、自、伪、造、的。” 这些话为什么这么晦涩难懂,搅得脑子一片混乱,曲晚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什……什么?” 曲晚狠摔在地,嘴角渗出鲜血,她撑着桌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目光却死死盯着唐林:“说清楚。” “你无比的正常,所以你发的疯,说的话,做的事,从来不是被迫的,被逼的,不是你无法控制的,那都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对于这份伪造的报告,你深信不疑,以此为借口推脱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份又她亲手伪造的精神报告,骗的是你,最后信的却是她自己。” 而唐林不会因此放过她:“不止你,你的母亲也没疯,但她远比你高尚得多,比你这个混蛋令人敬佩太多。” 说完,唐林不再看她,站直了身子,朝着箱子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 “people all see only the bright red rose who cares about the vanished nightgale039s ng”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伪造一份这样的精神报告,如果没有这份报告,或许她就会约束自己,就不会…… 曲晚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与唐林刚才的一拳比毫不逊色。 看,就连这个时候,她还在想着为自己开脱,她就是个活脱脱的烂人,烂到骨子里了。 可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凭什么?她凭什么让一个人为自己付出这么多,她又凭什么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 云芷凭什么对她这么好。 窗外下起了雨,像是某人的哭泣。 可是在即将触碰到箱子的一瞬,她停了下来。 恍惚间,手覆上了箱子,不知碰到了什么箱子发出“滴”的一声,然后是冰冷的带着电流感到机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