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晚像只大型犬一样凑上去,用鼻尖轻轻地蹭了蹭,感受到对方的瑟缩。 云芷受不住这痒意,退开了些,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见她也正好仰头看着自己。 云芷纵容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想吃什么?” 云芷听着这半真半假的言论,没有觉得莫名其妙。 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把那个孩子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除了每天的饭食多做一点,她不会分给那个孩子半点主意。 那孩子也知道自己麻烦了她,所以很听话,同龄的孩子还在凭着哭闹索要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那个孩子却乖巧得过分。 绝大多数时候,云芷都忘记了她的存在。 小孩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云芷知道她的眼泪类似于被解救的喜极而泣,云芷觉得她可真傻啊,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扛过去了,就可以摆脱这些一切,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她太笨了,竟然想不明白,还觉得自己好的不得了,把一颗心都交了出来。 她不为所动,没有一点波澜和犹豫地无视掉,吓得对方赶紧缩了回去,生怕被厌恶了。 她只是一个不爱动物的人,让一只流浪猫进了家门,随手喂点饭食,不会去照顾她,不会陪她玩耍,更不会关注她的想法,也不会回应她的叫唤,就算哪天她跑出去走丢了,她或许也不会多给一点注意。 云芷低估了时间的威力,也可以说她低估了自己对这孩子的感情。 对方死死抱着她这块寒铁,坚定且不厌其烦地告诉她:“能捂热的,我会捂热的。” 从没预料到,像她这样坚硬的寒铁,也会被那烈阳炙烤出一点温度,哪怕不明显,也足够惊讶。 就像是她也有了感情一样。 她为了生活四处奔波,即使知道有一个脆弱的孩子需要自己时时刻刻的陪伴,需要心理上的慰藉。 好像在云芷这里,曲晚这个人从来不是唯一,也不是最重要的,她永远都不是云芷的首要选择。 云芷严格限制了她的一切,外出、社交、饮食……自作主张地将她的一切都安排好,让她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除了自己做的食物,她不让曲晚吃什么东西,每天都要检查曲晚的手机,对于曲晚身边的人,她都一一过问,推掉了大部分的工作,形影不离地跟在曲晚身边,不论她去哪。 却在这个时候,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到来,令人窒息又觉得可悲。 这个时候,就该识趣,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段关系到尽头了,再不结束都得不着好。 可云芷没有,千方百计地将曲晚留下,哪怕用相互伤害的方式也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