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云芷看着她,“你有自己的生活,我没有资格干涉……”不知为何,这话有些苦涩,话语便停滞了一瞬,她深吸一口气,“但夜色不是一个好地方。” 接连两个疑问,云芷潜意识觉得她后面要说的话可能有些戳心,于是去猜想她会说什么难听的话,用盔甲将自己罩上,这样利剑刺来时,也许就不痛不痒了。 云芷垂下眼眸,她确实没少去,正因为如此,她更清楚那其中的昏暗的角落,有多少肮脏交易,有多少血腥买卖,像是腐臭的泥潭,像是驱散不了的黑暗,剥夺你的一切,无法逃离。 我年轻,我有精力有资本去追寻我想要的生活,有什么问题?难道必须要求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说好听点是沉稳,说难听点就是懦弱无能,一天天死气沉沉,跟块烂木一样。” “你是不是要把我困在你身边一辈子你才开心?” “我一直在按着你云芷的意愿生活,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有在乎过我想要什么吗?交换?你以为我稀罕你的交换,你有什么值得我拿来交换的?你不过是用那些你觉得有价值的东西来束缚我!” 曲晚抓了外套摔门而出,那股震颤在房间里久久不能散去。 离开家后,曲晚来到了公司。 她蕴含不满地将头发随意往后一抓,坐在软椅上,又愤恨地往桌上喘了一脚,沉重的办公桌被她踹得歪斜,险些翻倒。 生了一通气,她又有些饿了,去公司食堂麻烦,点外卖又嫌慢,将外套泄愤地摔在地上,忽觉得重量不对。 曲晚哼了一声,将蛋糕拆开,吃着吃着电话响了,估计是云芷打来求和的。 只要云芷不干涉自己的一切,自觉地保持好分寸,不擅自进入她的空间,不给她找不痛快,她可以选择不离开的,哪怕早已厌倦这无滋无味,没有波澜仿佛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的生活。 曲晚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连带着接电话的语气都满含戾气:“干什么?” 曲晚沉默着,电话安静了一瞬,似乎那头的人正在思考:“那个叫云芷的?不是我说,曲哥,你为什么要放弃一片绿洲,守着一摊沙啊?兄弟们至今没想明白你怎么会和这样一个没意思的人在一起,你图什么?又不是非她不可,喜欢你的人多了,这人也没什么特别的。 曲晚点了根烟:“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名字你取的?土得很实在。”曲晚吐槽道,吐出了一个烟圈,“怎么,刚从一个月的禁闭中解放出来就开始浪,不怕你爸又把你卡冻了。” 好不容易出来了,我再不找点乐子,就只能找根梁把自己吊死了,晚哥你就来吧,兄弟我真的憋死了。” “不来,我爸为了让她离我这个不务正业的哥哥远点,出国的时候把她一起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