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议论纷纷。
沈阁乔不紧不慢走到鸽子坠地处,她看了眼未被利箭射伤的那只鸽子,举手道:“这是妾身射下来的。”
徐雍墨深深蹙眉,“怎么会,你那箭分明射空了!”
“谁说射空了?”沈阁乔捧起那只白鸽,走到徐乾之跟前,双手奉上请他查看乳鸽情况。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妾身想着这乳鸽射下后是要来炖汤喝的,一箭射穿可太不美观,便只擦伤乳鸽翅膀,让它飞不动了自然坠地。圣上可见乳鸽翅上的伤口。”
徐乾之垂眼,乳鸽情况确如沈阁乔所说。
他抬眼看向不远处一脸难以置信的徐雍墨,沉了沉眼,和沈阁乔说话,“你倒是聪慧。”
沈阁乔轻笑,笑容乖巧得很,她道:“是夫君教的,他说圣上喜爱白鸽,这样打落下来的鸽子也算体面。”
徐乾之“嗯”了声,又问沈阁乔:“你只在告之那里学过些射箭?”
这种射箭水平,一看便知不是短期学习能做到的。沈阁乔当然摇头,但还记得之前自己说过的话,她道:“回圣上,妾身从小比较顽劣,学过些骑射。前几日听说有围猎,便让夫君再教妾身几招。然而妾身学骑射的体系比较野蛮,和夫君的全然不同,一来二去妾身多学了些东西,倒是害夫君受了伤。”
徐乾之这回满意地“嗯”了声,看向徐雍墨,“阁乔从小学骑射,又有告之指点,而儒书你心思都在文墨上,她这样赢了你,也合情合理。”
徐乾之这番话,一是宣告徐雍墨和沈阁乔比试的结果,二则给徐雍墨找了补,同时警告徐雍墨不要再在此事上纠缠。
徐雍墨狠狠咬牙,但也只能低头应道,“是,骑射武艺上儿臣还要多向七弟学习。”
徐乾之看他,“近来你还是先专心解决泸景瘟疫,好替朕分忧。”
“是。”徐雍墨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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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结束,徐乾之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附近行宫,等候晚上的宫宴。
徐雍启、沈阁乔,徐雍明、欧阳千黎和太子徐雍格等人,凑在一间屋说话。
他们四人成双入对,徐雍格一人坐于楠木椅上,显得有些孤苦伶仃。
徐雍明顺嘴问道:“太子妃怎么没来,你们不是如胶似漆、恩爱甜蜜得很嘛?”
徐雍格道:“围场太危险,我不放心她来。”
“这有什么的,那么多护卫守着呢,你看我和欧阳姐姐不是好好的?”沈阁乔道,一边从徐雍启手心里接过一大把剥好的松子,高高兴兴地往嘴里放。
沈阁乔吃得尽兴,太子妃吃东西也像沈阁乔一样可爱,像只囤粮的小仓鼠。
徐雍格摇头道:“我说的危险不是来源于可能会出没的野兽。”
“那是?”
徐雍启望着沈阁乔有些出神,被徐雍启轻咳一声提醒后,转而将目光落到徐雍启身上。他道:“你们知道父皇他并不喜我和小婉的感情,总觉得是小婉消磨了我的志向,从前他甚至想杀掉小婉,被我发现制止后,我便鲜少带小婉到父皇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