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姓朱,身材微胖,发际线堪忧,貌似比明思上次见到的时候又稍稍往后去了一点。朱老板家里是开传媒公司的,投资了很多选秀节目,也是《新星》和《星秀》两档节目的投资方之一,更是推荐当时不知道要去哪里的明思来录节目的人。“朱老板?”明思一眼就看出了中年男人身上缠绕上了几条黑色的因果线,联想到自己被着急忙慌地叫过来,他也能猜出是这位资方老板身上出了什么事儿。朱老板每隔半年就要去寺庙里拜一拜,之前她遭人暗算还是靠着几位有本事的高僧帮的忙,也是因此认识了明思。朱老板是澜城本地人,而他常去参拜的寺庙都不在澜城,为了节省路上的时间,所以她就直接找到了这位认识的小师傅。“小师傅。”朱老板站起来,躬了躬身,“在这儿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好接下来去哪儿,我可以给您安排上。”明思回了一礼后直接道:“您是出了什么事儿吗?”以前他还在寺庙里的时候,有专门负责对外联络这一块的师兄师弟,他只要干活就好,现在也不怎么会说些客套话。“是这样的,我最近总是做噩梦,但是梦里的内容我是一个也记不住啊。”朱老板抹了把脸,“我老婆说我晚上做梦老是叫一个女人的名字,怀疑我出轨了,昨天就离家出走了。”明思没有打断,静静听他继续说下去。“但是我老婆跟我说的那个名字我之前都没听说过,而且我对她可是一心一意啊!”“最重要的是,昨晚我一个人在家,心想着把梦话录下来,看看我到底在做什么梦,结果……”说到激动处,朱老板双目圆睁,不是愤怒而是惊惧,“我今早打开录音一听,我还真的在叫那个女人的名字。”“我在梦里一直在喊露露,露露的,但是我根本不认识叫露露的人啊!”“在不知喊到了第几遍露露的时候,录音机里忽然出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问我……问我叫她干嘛!”讲完了自己的经历,又回忆了一遍那陌生又沙哑的女声,朱老板流了一身冷汗,衬衫已经湿透了,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明思安抚道:“您放心,虽然您最近看上去好像干了不少坏事儿,但都是罪不至死的,肯定没有生命危险。”朱老板:“……”他并没有被安慰到!明思伸出手来,手指顺着其中一条黑色的因果线轻轻一捋,发现这一条正好指向了萍澜山的方向,甚至可能沾染恶因的源头就在附近。明思稍加思索,询问他最近有没有来过萍澜山附近,或者做了什么跟萍澜山相关的决定。“萍澜山?我几年没回来过了,是选秀的事儿吗?”朱老板还真想到了一件事儿,“我也就是让人做了做数据,而且大师我压的也不是您的票,是你们隔壁那个节目的票啊!”明思没看过其他选秀节目,也不知道压票具体是什么意思,只是听到了隔壁节目组,心里就有了一种很不妙的猜测,追问道:“谁的?”“就票数最高的那几个,她们又不是原先定好的要出道的人,要那么多票数做什么。”朱老板细数道,“就是排第二的那个邵什么瞳,还有一个姓戚的……”明思:“戚?”“对,戚什么来着……”朱老板一拍脑门儿,“对,叫戚白,我老婆还挺喜欢她来着!”明思:“……”想到了那闪到让人睁不开眼的功德金光,又想到了盘在桌子上瑟瑟发抖的黑蛇,明思看向朱老板的眼神充满了对于无知者的悲悯。“朱老板,”明思叹了口气,“要不您还是自求多福吧。”第23章 露露山林中, 陆祎正追在一个小女孩儿身后奔跑。女孩儿也就是普通七八岁小朋友的身高,比陆祎高了一点点,头上还戴了一顶草帽。女孩儿光着一双脚, 踩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 却并没有任何影响。陆祎穿着洗到发白的七分裤,小背心儿也都是老妈儿时的旧衣服了,她整张脸上脏兮兮的, 头发也只有新长出来的发茬, 看着就像个假小子。但是她是村子里跑得最快的小朋友,身后的两个男生都无法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跟上她的脚步,已经被甩出了老远。而陆祎正在追的那个女孩儿, 好像比她们这些长在大山脚下的孩子更加熟悉山道,她明明可以灵巧地钻进林中藏匿踪迹, 却跑一段儿停一下,像是很希望她们能追上自己。但是, 陆祎确定村子里并没有这个孩子。她在山脚附近玩儿的时候意外看到了这么个陌生女孩儿,这才带着自己的两个小伙伴儿追了上来。“别跑了,再往前就进林子了, 等会儿天黑了就下不去啦!”都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陆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到底是谁家的呀?”“追上我就告诉你。”女孩儿没有回头,陆祎看到的就只有一个背影,和两条长长的麻花辫。说罢这句话, 她就又跑了起来, 脚步轻快, 好像被人在后面追着跑还挺开心的样子。不知追了多久,在太阳下山之前, 捉迷藏游戏终于结束了。在一个小山坡上,陆祎抓住了女孩儿被风吹落的草帽的帽檐,而女孩儿也转过了身,抓住了草帽的绳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