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到了她和恩人。她在恩人最好的年纪化作人形,然后与恩人登床摇榻,终日……那画面让白钰半途苏醒之后脸热不已,可想在闭眼之后,重新归于梦中,又发现这是一件极为困难之事。白钰睡不着了。她见不到梦里的恩人,就来骚扰现实里躺得平整睡得酣畅的这位。“长晓,长晓……”两只小爪摩挲着长晓耳后的肌肤,脸颊在她的颈窝挨蹭。白钰就是这么一声声、一下下地将长晓唤醒。“我睡不着长晓。”把人唤醒之后,白钰可怜兮兮贴在长晓颈侧,跟她诉苦。“为什么睡不着?”长晓一下下地轻抚姐姐的背。“我做了那样的梦。”白钰坦诚,箍长晓的脖子箍得很紧,“就是我们晚上在电影里看的那种……我梦到了我们两个,在做那样的事……”长晓双眼迷蒙着,嘴角却绽开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大大的:“好巧,我也梦到了,梦到了我和姐姐。”只是她惨一点,梦得晚了,衣服才刚脱,温香软玉还未入怀,人就被姐姐叫醒了。“那你是不是也睡不着?”白钰问。“嗯。”长晓低声回应,身子悄悄地把身上的人束紧,抱着她,与她调换一个方位。“我们都回不到梦里了,那要不要试一下,让梦境照进现实?”床头的夜灯打开,把姐姐抵在床上的长晓,脸上不见一丝困意,目光灼灼地看着身子底下的人。第44章 合乎心意的事。“试。”合乎心意的事,白钰向来应得很快,她甚至有些急,示意自己身上这恼人的束缚,说:“你帮我脱衣服长晓。”她好懒,什么都想要女孩代劳。长晓的眼睛盈满笑意,夜灯柔和的光线投射在她眼中,如同春水里的星星,柔软而明亮。她轻声答应:“好。”被子拉上,窸窸窣窣地,被面隆起了一个弧度,紧接着,弧度在舞动,两人躲在被窝里脱起了衣服。长晓先帮姐姐脱,脱完之后再利索地除去自己的。她们身上穿的都是睡衣,裤腰松领子大,这个步骤轻易就过去了,耗不了多少时间。将衣服从被子里扯出,一件一件地甩到外头,两具不着寸缕的身体贴在一起时,奇异到能让发出慨叹的感觉瞬间攫取两个人的心。她们眼中是一样的光彩,亮亮的,新奇而惊喜。别人要进行到最后一步才有的沉溺到难以回神的感觉,她们第一步就有了。只是拥抱,两个单纯而又柔软的人就足足抱了半个小时,期间什么也不做,只是抱着,柔软贴着柔软,与彼此肌肤相亲。后来不知是谁领的头,大概率是白钰,她心情好时就喜欢这么做,先用脑袋蹭了一下长晓的脸颊,然后身子也动起来。挨蹭是肌肤相亲的进阶版。“姐姐。”某些东西开始积蓄,然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长晓先耐不住,学着电影里的桥段对姐姐耳后的肌肤展开小规模的进攻。白钰喜欢两个人身上这种滑溜溜又暖乎乎的感觉,正享受着,女孩的吻落在她颈侧,白钰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某些部位开始发紧,然后动不了了。女孩的吻连绵不绝,白钰的手渐渐移到女孩后脑上,并随着她的动作往前往后,往左往右。情愫弥漫,她们床下的空间密集地生长出粉色的蘑菇团子,一帘帘的,雨幕一样落下,然后像粉色的浪潮一样翻涌出去,铺满了房间的地板。白钰的脸侧着,这下她终于看清这些东西是什么了,一个个的,挨挨挤挤,像女孩领着她去看过的商场里的海洋球。与海洋球不同的是,这些“球”自生自灭,有的长出来,有的又消亡,数量不会溢满整个空间。会动,但跑得不远,始终围绕着她和长晓。兴许是从她身体里溢出来的气导致的,她一个人时,它们不出来,碰上了女孩,才产生了不一样的反应。白钰对自己“自产自销”的东西很放心,它们不会害她,更不会害长晓。唯一的隐患是如若被女孩看见,自己该怎么解释?白钰试着凝神去看那些蘑菇团子,可是她越是注意,蘑菇团子消失得越快,几乎是一晃眼,连片地消失,视线都跟不上。要追踪出房间里头到底有多少的蘑菇团子,根本办不到。女孩见到,会不会觉得自己是看花眼了?后来白钰便不甚在意了,将心神集中在女孩身上。*长晓通过姐姐的反应来评价自己的表现。前头都很顺利,可到了最关键的步骤,她竟然屡试不对,瞬间就有些慌了。“是这里吗姐姐?”白钰摇头。“那这里呢?”也不是。头次找寻,长晓竟没找到姐姐最舒适感受最鲜明的那个位置,一连试了几次,效果都不佳。她不是灰心丧气,只是有些急。白钰看出了女孩的着急,柔声安抚:“今夜又不睡,何须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前半夜已经睡够了,这事儿乐趣又这么多,现在就是勒令白钰去睡觉,她也不肯的。要知道做情人能拥有这么多新奇而良好的体验,见到长晓的第一天,白钰就会拉着她进被窝,与她做这些。“我们再试试好吗姐姐?你帮帮我。”女孩低声请求。白钰的身体哪里敏感哪里不敏感,哪里舒服哪里不舒服,她自己最清楚。她要将具体且感受鲜明的位置告知给长晓,长晓才能一次找准。不同地方的差别在哪里,白钰多试几次就知道了。“我带你去长晓。”她用手虚虚地搭着女孩的腕子,看似在教女孩,实际上是箍在女孩手腕上的菌丝在使力,在做指引。细微的差距上,手掌不好使力,菌丝更能派上用场。果真,白钰一指明,长晓很快就能找到窍门。“就是这儿。”急到细腻白润的肌肤上布满汗珠的长晓,听到这四个字有如天籁。……欢畅之后,女孩沉沉地睡了去,白钰还醒着。有些疲累,但她现在还不想睡。薄云被夜风扯散,天即将要亮了,女孩的手边搭着手机。临睡前她给管家吴玲发了条微信,说她们今天要睡得晚一点,不必太早来叫吃饭。吴玲回了个“好”字,女孩疲累至极,没看到就睡了过去,白钰替女孩将手机从手边摘下,送回床头,然后转回身子,将手垫下脑袋下方,眉目含情地看着女孩的睡容。今日她体会到许多东西,也终于明白了喜欢是怎么一回事,爱是怎么一回事。白钰喜欢女孩,她对女孩有电影里的亲近感和占有欲。今天又多了一重,这重东西叫情欲。这些东西好认,白钰自从了解道便没有疑心过,需要再拿出来仔细地辨一辨的,是自己前世对恩人的感情,只有恩情吗?如果只有恩情,她一直报恩便是,为何要执意化作人形,让恩人看一眼自己呢?人与人之间,除了有恩情,还可以有别的感情不是吗?或许自己对恩人的感情,好早之前就不纯粹了。恩人待她好,日子又一天一天地,似流水般逝去了,她才没有察觉到。前世的蒙昧无知、执意、感念,逝去便逝去了,这辈子她要和恩人好好地谈这段恋爱。不只是报恩。*第二天,吴玲上楼叫吃饭时,门底下站岗的粉色蘑菇受到脚步声的侵扰,三三两两地消散了。“叩叩叩——”房门被敲响,屋子里的这些霎时也不见,“晓晓,小白,下午五点了,你们的肚子饿了没有?”“饿了,吴姨,你帮我们准备一下,我们洗漱之后马上下去!”两个人是半个小时以前醒的,醒了也不起来,就在被窝里赖着。偶尔蹭蹭脸颊,偶尔挨挨小嘴,时间怎么流逝的,完全不知道。吴姨来叫,说明时间真的晚了,她们不得不起。“姐姐先去洗还是我先去洗?”“你先去长晓,我想再躺一会儿。”女孩闻言,下床弯腰,拾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抱在胸口,小兔子一样,飞快地冲进浴室。白钰倚在床头,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昨天晚上夜灯开着,被子也掀开,两人又是各占一头,都将对方的身子看了个遍,这会儿天亮再坦诚相对,却又害羞起来了。当人真有趣,比当狐狸有趣。女孩去洗漱,白钰一个人躺在床上,忽然发现好没意思,遂起来,将被子整整。她把该洗的该换的都取了下来,拿新的换上。床单……好不凌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