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王淇把门关上,拿了条干毛巾给她擦脑袋,擦着擦着,人就倾了过来,屏住呼吸的吻落了下来,落到她的唇上。手还把着毛巾,在她头发上按着,唇舌却已纠缠起来,接了一个积淀了有一会儿的热吻。严心蔚刚刚在自己头上抓的那一下,弄得王淇的心里也挺痒的。走到宿舍楼底下,她拿着手机踌躇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一会儿,打不打这通电话又想了一会儿,后面想着这么久了,人可能都已经出城了,还是别叫她回来了,就上楼了。没想到这人冒雨跑回来了。跑了这么远的路,严心蔚的呼吸是急的,吻上这张心心念念的唇后,呼吸更加难以抑制了,就当她偏头想向王老师的耳朵吻去时,王淇那条干毛巾瞬间往下,遮住了她的脸,阻止道:“事情还没干完,还不能做这事儿。”严心蔚自己撑着毛巾,擦了自己的脸,连带着她那还算柔顺的湿发,也狂狂躁躁地擦了一通,成功地将自己擦成了金毛狮王的模样。王淇给她拿了换洗的衣服,哄道:“先去洗个热水澡,洗好了自己上床玩一会儿。”自己、上床、玩一会儿?这说的是人话吗?严心蔚洗好澡之后不上床,过来从后面箍着王老师的身子,烦王老师:“什么时候忙完?”“还要一会儿,不过要紧的已经做完了,现在要给一个学生打包之前上课的课件,给她发过去。”严心蔚问:“学习委员啊?”王淇说:“不,是因故没来上学的学生,缺了半个学期的课,现在不期中考了吗,在补。”严心蔚想了想道:“我好像有印象,听你说过……是不是那个绘画天赋特别好的那个,你的得意门生?”王淇笑了:“绘画天赋好我说过,得意门生什么时候说过了?”严心蔚也笑:“你不是做什么都带着她吗?”王淇说:“那就算吧,下个礼拜找人代课,我也打算让她去。”严心蔚:“她都半个学期的课没补了,还有时间做我们这个公益活动?”王淇又笑:“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有天赋的人是怎么画作业的,两只手可以夹六只笔,左右开弓,同时画。”严心蔚跟着笑起来,贴在王淇颈侧,与她摇摇晃晃:“那你就是传说中的触手怪。”“你能让我快快地选完,选完给她发过去吗?发完我就解放了。”“能!”严心蔚把王老师放开,去窗户边透了个气,回来的时候把窗帘拉上。接着去王老师宿舍的床边溜达了溜达,把床、被子、枕头铺平整,然后去饮水机旁,接了满满一杯的水,放着,又溜达了回来,蹲在王老师脚边侯着了。像一只等待主人摸脑袋的小狗狗那样。“没事干了?”王淇抓了抓这人的脑袋,把她的头发抓得蓬起来了一撮。“有事干。”严心蔚仰头,浅褐色的眼睛里波涛暗涌。王淇挑眉:“等我结束,赏你一个吻?”严心蔚笑:“等你结束,抱着你百米冲刺,冲向浴室。”王淇说:“你不洗过了吗?还和我一起?”严心蔚点头:“我不介意再洗一次。”五分钟后,王淇把中西方美术史的课件打包发给长晓。这是选修,也是她在上。“好啦,发完啦。”急的事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先干完,其他的都可以缓一缓。王老师在那拉手臂转脖子呢,严心蔚起立,手从王老师膝盖下方穿过,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跑向浴室。先脱衣服,再洗澡。然后做。*一夜好眠,起床时严心蔚感叹:还是小床好睡。王老师宿舍的床虽然小了点,但挤着睡更舒服,和农场休息室的那张床类似。有时她们去酒店开房,睡的大床,但弄的睡的就是不如在小床上的尽兴。“一二两节没课,王老师再睡会儿。”农场干的是早班,严心蔚打算起了,开车回农场去,开启新一天的种植。起之前,再在王老师色泽红润的樱桃嘴上磨磨。也已经醒来的王淇箍着她的后颈说:“我也打算起了,把昨晚没写完的东西写完。”严心蔚亲她的脸和耳朵:“真不再睡会儿了?”“不睡了。”王淇借严心蔚的力起来,起来之后两人还是面对面拥着,都像没骨头似的,挨在对方身上。严心蔚恋恋不舍道:“王老师要出差了,我不知道要想成什么样子呢,真不想和王老师分开。”王老师提醒:“那是下礼拜,下个礼拜。”“下个礼拜也不远了。”严心蔚叹道。“明天你不还得来接我去农场上课吗?周末还要连上两天。”“那今天晚上不就见不到了吗?”严心蔚紧贴着女朋友颈侧的肌肤说。“早上才腻歪过,还抵不了晚上的思念了?”严心蔚贴着女朋友的脸笑道:“抵不了。”她现在压根不想走,但收拾收拾,还是得走。“雨天路滑,开慢点,还有就是到农场之后给我发条信息。”“嗯。”今天的雨好大,撑着伞走出宿舍楼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你是谁。严心蔚走出学校西门,到手机店边上的停车场取出自己的车,准备开车回农场时,学校另一端,靠近北门的一栋宿舍楼的阳台上,长晓正给自己床头长出的蘑菇接雨水喝。今天早上她没课,下午的课是满的,就起了个大早来补作业,再照顾照顾自己的蘑菇。她床头长蘑菇的事谁也没说,平时床帘拉着,枕头挡着,舍友来房间后又是坐的椅子或是各自的床,望不到她床里去。不说是因为怕这些舍友觉得床上长蘑菇不好,会敦促她把这朵蘑菇拔掉。长晓不想把蘑菇拔了,就想让它长在这儿,天天都能看见。用杯子接了雨水,长晓端着它小心翼翼地回到床前,将被子、枕头、床垫都掀了,找到蘑菇扎根的那块木板,将雨水从蘑菇的菇顶浇下去,沿着菇裙滑到菇腿,再沿着菇腿滑到她扎根的那块木板里。里里外外总共跑了三次,将整块木板都浇湿了长晓才收手。也得亏这朵蘑菇够霸道,她长的地方别的蘑菇不敢来长,不然以长晓这种浇法,她宿舍迟早得被蘑菇军团占领。“长晓,你姐姐来了,你得去宿管阿姨那接一下她,不然她上不来。”舍友喊姐姐,长晓脑袋里冒出的第一张脸是白钰的脸,那股由内而外的兴奋劲儿刚要生出,又被理智压了回去。姐姐,怎么可能是白姐姐呢?她们说的应该是泠音姐。长晓下楼把叶泠音接了上来。“好大的雨啊,泠音姐,你怎么有空来?”“今天我没什么事,我来看看你,听老赵说,这个礼拜你不回去?”“嗯。”长晓指着一早就被摆出来的画架说,“我得留在学校补作业,这几个月落下了好多的课程和作业。”“别太辛苦了,如果不想做,我去找你们老师说一声。”叶泠音和国画系的系主任有交情。长晓连忙拒绝:“别,泠音姐,我画得了,一个礼拜就能画完了。我早上在这赶作业,赶了不少呢。”叶泠音拉了一张凳子出来,坐下,坐在过道中央问长晓:“你画人物肖像的作业需要模特吧,我来给你当模特怎么样?”长晓先是一愣:“啊?”然后又说:“需、需要啊。”随即又确认:“我一画就要一两个小时,真的不会耽误泠音姐的工作吗?”叶泠音勾起红唇,扬起一个标志性的笑容,轻轻吐息道:“不会。”长晓把早上调的颜料放到旁边去,挤了新的颜料出来,在画盘上调好,然后下笔,开始勾勒叶泠音的样子。第20章 她在画白钰。立在身前,认真画画的女孩有着美丽的天鹅颈、纤细单薄的身子。从画架之后延伸出来的手臂,线条流畅,肌肉紧实,皮肤白皙而透亮,面容恬静,神色从容秀逸,气质出众。那双清澄坦率,好似会流动的目光望过来时,叶泠音下意识地想蜷起自己的手,但又被理智控制住。长晓在画画,她不能动。看着不时抬起头来看一眼她的长晓,叶泠音觉得有些恍惚。曾经那样小,跟在她后面姐姐长姐姐短叫着的小豆丁如今已经出落成这般好看的模样了。因为样貌好,艺术天分高,性子又柔软,女孩在学校里的追求者很多,要不是自己想了些法子压制,送到她跟前的情书和告白信,怕是得用箩筐来装。只是从前那般依赖她,怎么长大反倒同她生疏了?叶泠音想回到从前,回到那种被女孩全身心信赖的时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