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凡,别忘了,绝对不可以……伤害人类nv子。 猛然惊觉,「她」而非「他」。 他一个猝不及防地没能反应过来举刀挡下,一道长约几十公分、以上至下划开他上半身的伤口於众人诧异之际出现,温热鲜血更是溅上了她的脸和身。浓稠的血锈味顿时充满两人之间,他闷痛了声,下意识地退後几步,由伤口带来的刺痛感足以说明……她手持的武器,是以妖血炼制,相当危险。即使她并未使用什麽高超的武技,而是自然的举刀挥刀,仍能轻易地使他受伤,这让附近正在砍砍杀杀的妖兵十分意外,更证明着……他们的将领此时游走在出神边缘。 亘古以来,人族与妖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仅有偶时会因乾旱、水祸等天灾侵扰,使得两族不得不携手抗衡,彼此交换物资、商议未来的长久计画,免得又被灾难打个手足无措。 这回人、妖之战不为别的,正因为人族手中窜起一位史前无例的nv将,曾屡次立下功绩,为人族亲自捕获数只小妖,并将之藏於妖族寻不见的地方,才让人族拥有更多足够和妖族对抗的武器。他们自以为nv将是现况下唯一的转机,因此才会这般大胆的出兵侵犯妖族。 可谁也未能料到,狐将这次上战场的状态十分不佳,历年来总是对於敌方将领毫不犹豫下手的狐将,方才居然让一个人族nv将砍伤,而那道伤口要是再深个几寸……便足以要了他的命啊! 狐将抬手,示意妖兵别将专注力放在他的伤势,现在最该做的是……认真杀敌,为族贡献!妖兵会意後,即使再怎麽不甘愿,仍替他把周遭杀过来的敌人给铲除,为两方的将领保留着一个不小的空间。 耳边又一次响起熟悉的nv声,他忍着痛,後脚轻轻垫起,咻地蹬出去,长刀在下秒直接撞上对方的武器上,双方的刀刃相抵发出锵地声响,彼此都将力道放到最大,刀刃不自觉地相hu0蹭擦出片片火花。 狐将轻笑,瞬步到她面前,扬起长刀yu向下砍,手腕却传来无b的刺痛,他知道是怎麽回事。可现在是在战场,若不是她si、就是他亡,所以他必须下手!毫无犹豫的,这种迫在眉睫的时刻分毫不能浪费,他在战场上从不怜惜任何一个敌人,不只是昔日的男将,就连是现况眼前的这个nv将亦然! x前的伤再加上此刻手腕的束缚,浑身无一处不是遭血洗涤的殷红,狐将已显得失血过多,反sx地向後蹬几步,脚步踉跄。万一在这麽放任自己受伤,那麽此战绝无胜算,他已无再受伤的余地,低首轻瞥,他所经之处皆有丝丝红点滴落,彷佛他是地狱来的使者,脚踩红莲。望着弟兄们依然在为自己奋战,而他却无力取得敌方将领之首,狠心咬紧下唇,气恼着自己的无能,再这麽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万一真没法对她动手,那麽继续执着下去,si的人只会是自己。 被他的血溅得全身的人族nv将,乌黑的发丝仍旧黏附着鲜红,惊愕地望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然而,连带的是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发出尖锐的惨叫,似乎为了报复无法对她下手,敌方将领甚至发狠拧断其士兵,将已成两半的头颅与身躯扔至她眼前,还不时以那双妖yang人的眼眸回首瞪着。 他停下手边动作,索x高举长刀,暗示妖兵别追上去,随後扬首得意地看着她,临走前,她恶狠狠地瞪着他那双妖yan的狐眼。 ──初凡,切记,不可以伤害人类nv子! 「大人,您没事吧?」 此时,初凡正坐在小茶几旁,0着上半身,原先jg壮的身子正露着几千年来他为妖族迎来荣耀的证明。本该如儿时的稚neng白肌,如今仅剩下那无数狰狞的伤痕以及未密合的新伤口汩汩而下的血ye,其手下见状,亦忍不住放轻手劲替他包紮伤口。 初凡啊了声当作回应,忍不住暗自叹口气。 初凡又是啊了声。「小孩子就别多嘴了。」 初凡轻笑,「哥都九千岁了,对我来说,你就是小孩子。」见忠英还想开口,他连忙道:「好啦好啦,你什麽都不必说,就这样吧,赶紧回家了,不然你母亲又要念你了。」 初凡不语,将衣服穿好,淡淡的望了眼自己的手腕,啊了声表示知道,静静地与忠英对望几秒,又道:「赶紧回去吧?」 初凡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赶紧回去吧,啊,再见不送啊!」 默默地望着忠英离去的背影,初凡忽然觉得头痛,心里不由得浮上一层激动,塞得他喘不过气。一手轻r0u着发疼的太yanx,一手则微微覆上自己的眼睛,手腕上的伤口正隐隐作痛着,明亮的世界在他的眼睛被覆上後变得一片黯淡漆黑,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喘得过气,慢慢平复着自己些许紊乱的呼x1。 姐姐? 脑子满是这样的画面,初凡好不容易平息的杂乱心绪又一次翻腾着,猛然睁开眼睛,额侧冒出几滴冷汗。 小兔妖温柔的嗓音又一次传进初凡的耳际,他忍不住叹口气,抬手看向手腕的红绳,这是小昙si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啊……。 由於年岁相近,人形的他也与初凡差不多个子,甚至还要高上几公分。妖如其名,若闻就好似他的个x一般。除了初凡的话之外,其余人说的话他基本上就是置若罔闻,哪怕是妖王的明令,他照常视若无睹。选择x的左耳进、右耳出,专听中用的话罢了,对他而言,这世上绝对没有足以左右他的东西存在。 两人相望好一会儿,若闻方将茶水一饮而尽,杯子刻意放到初凡的面前,轻挑起眉,示意他给自己倒水。初凡见状,也只能无奈地笑着,只手拿起茶壶倒了三分满的茶水,若闻始终盯着他受伤的右手,这才开口说话:「阿凡,你……怎麽还没si啊?」 若闻学着他,狼眸纵使无法像初凡那样有种g人的魅力,仍然给人一种压迫的美感。「就来看你si了没。」 若闻又是盯着他的右手腕,乾脆伸手过去拉住,仅紧得握在手心,兴许是他的力道甚大,初凡右手腕的伤口微微渗出血ye,将洁白的绷带点缀了红se好烘托出绷带上的红se丝线是如此的妖yan。 「过几天……是小昙姐的忌日。」若闻松开初凡的手,不顾自己才刚把人家的伤口弄裂,反而安然地又喝起茶水。 若闻嗅了嗅刚才抓住初凡的手,闻到黏在自己掌心的血腥味,厌恶的将手抹在初凡身上,彷佛掌上沾染了什麽恶心的脏东西。初凡叹口气,无奈的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擦完手。 初凡摇摇头,道:「还没,他大概没有那个胆对我怎麽样吧?」 若闻一听,哼的一声冷笑。「疯了吗?要真的被派去人族,你会真的开心?」 若闻见状,又是哼的一声瞪着他,眼神就像在骂着初凡是个神经病。 若闻最无法忍受初凡这般若无其事的x子,差点忍不住拿杯子砸他,好不容易耐住x子问:「那你现在打算怎麽办?」 俄顷,门外便传来妖王的使者令人作恶的传令声,嗲声嗲气中带着的是更多的不屑,若闻微妙地偏头看了初凡一眼,对方正不慌不忙的理了理自己的服仪,这才前去开门,他一向不喜与妖王有所接触,便在初凡开门的当下隐身,静静地守在门畔,耐心听着妖王使者的言语。 妖王使者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仰着头一副骄傲的样子惹得躲在一处的若闻握紧拳头,险 请我?说得真好听。初凡心想着。「是,麻烦使者传话了,初凡马上就到。」 「是。」 初凡点头啊了声。「我知道意yu为何,可是若闻,我是谁?我可是堂堂妖族的狐将,当今妖族中又有人足以与我抗衡?」他伸手拍拍若闻的肩膀,示意着他连妖王都不足畏惧的心态,安抚着:「没事,我最多就是到人族卧底而已,没什麽大不了的。要是我真到人族,那也算得上一件好事啊!」 「这样以後你要来找我玩,只需隐藏气息,照样能在人族穿梭,岂不是很好吗?」初凡张手抱抱若闻,「没事,玉蝉不过也就是那样罢了,担心什麽?」 初凡莞尔:「就像你说的,那也得是他有心。」 初凡闻言,欣慰地轻笑,应声:「若闻,你知道我向来唯ai和平。我只是……有些累了。姐姐曾说过人族的美好,我也想……想替她再去多看几眼,现下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初凡及时打断他:「好啦,我走了啊,你在这儿帮我守着,我要是三天後没回来,忠英肯定会来找我,你再替我跟他讲讲,到时候……就来人族找我吧!」 妖王玉蝉是在近百年登上王位的,千年前初凡杀了小昙的时候他也在场,只不过那时他才成妖不久,懵懂的意识中,只知道初凡未来必然是只猛将。於是长大後的他,不管遇上什麽琐碎的事情都会优先找上初凡,让初凡成为他手下唯一的悍将,他能够顺利弑父夺位,有一半以上的功劳也是初凡的,所以正如初凡所料想的,玉蝉不敢对他做什麽。 初凡独身一人来到王的寝殿,这让妖王玉蝉有些诧异,略为警戒的遣下殿内的侍卫,探了探四周,想确认是否有其他的妖,例如……会隐身的若闻? 看着玉蝉轻轻垫着脚尖,娇小的身躯谨慎地张望着四周,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寝殿内转了好几圈,方疑惑地看向初凡,似乎像询问什麽。 「王,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初凡贴心地为玉蝉解惑。 初凡点头表示知道。「王想说什麽就说吧,何必这样话中有话?请王恕罪,初凡实在是愚钝。」 「因为她是nv人。」初凡毫不犹豫回答:「就因为她是nv人,所以我放过她。」 初凡将水果丢还给他,又说了一次:「因为她是nv人,所以我放过她。」 初凡单膝跪地,轻笑:「只要对方是人类nv子,照放不误。」明明该是认罪的跪地,却让玉蝉不禁打了冷颤,有一gu凉意悄悄地蔓延过来,爬上他的身子。 初凡从容不迫的呵呵浅笑,反问:「初凡从不畏惧生si,更何况只是一个职位,王……不是早知道的吗?」他听出了玉蝉用了「孤」,而非「我」。 初凡无视玉蝉的怒火,好心地开口:「王,初凡自知做错,所以请王不必担心,初凡甘愿受罚。」 初凡忍俊不禁,瞧这小鬼大概是明白斗不过自己,赶紧又将自称给换了。「我觉得这次最麻烦的是……人族的兵器。」 初凡蹙眉看着水果,道:「人类的兵器一向是无法伤到妖族的,毕竟能伤害妖族的只能是妖族。前阵子人族偷偷捕捉小妖去练制兵器一事虽然暂时停歇了,可我总觉得……他们绝对会在近期又开始抓一些刚成形的小妖,因为这次的征战是他们投降撤退,铁定会再持续密谋。」 「是。」造成最低伤害,那就必须只能是初凡。这麽一想,玉蝉不禁懊恼地看向笑咪咪,同样看着自己的初凡。「初凡哥哥啊……。」 玉蝉一愣,初凡鲜少会喊他的名字,因为他总管自己叫王,可一旦他叫了他的名字,那就表示他肯为他做事情。「可、可是初凡哥哥……。」被初凡突然唤名的玉蝉,受宠若惊的起身想扶他起来,却被拒绝。 玉蝉惊讶地开开合合嘴好几次,却忘记要说什麽,好一会儿方试探地下令。「那……狐将初凡听令,因你此次出征犯下饶赦敌方大将之罪,故孤遣派你至人族当卧底,找到接下来被人族捉走的小妖,并将其救回,将任何人族的所有情报呈报妖族!」 「即日起程!」 三日後,忠英果然如初凡所料,匆匆忙忙地跑到初凡家找他,料甫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脸不甘愿的若闻。其实就算跟了初凡这麽多年,忠英也知道初凡有个好兄弟经常来找他,但他每回看见若闻总会忍不住打冷颤。 若闻抓抓头发,这才意识到过了三天,初凡还真的没回来过,怒发冲冠的他让忠英更加畏惧。「去人族了,走之前让我在这里等你。」 「谁知道!」若闻没好气地瞪了无辜的忠英一眼。「反正他让我等你,然後跟你讲他去人族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语落,他旋身就要离开。 「去找你家将领。」只扔下这麽一句话,若闻便不再让忠英有抓住他的机会,咻地就消shishen影,独留一脸茫然的忠英小猫。 「这位好心的大姐姐,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求你给我点食物吧?」 初凡怀抱双臂,微微挑起眉来,他曾在人族看过这种情形,那些孩子在人族的称呼……似乎是叫小乞丐?倘若他们是妖,恐怕早已成为强者的食物吞食下肚,怎可能还有机会能这样呢?初凡不由得叹口气,每每瞧见这种场面,总能让他不由自主地忆起当年与小檀相识般的对世无恋,纵然这些孩子将来可能会成为自己的最大阻碍,他仍不忍心就这麽看他们饿si於此。悄悄g起食指和无名指施了法,一侧贩卖r0u包子的摊贩架上,瞬间少了几颗热腾腾的r0u包子,而那些东西悄悄地出现在初凡手中。 「大人,让属下打发他们走吧?」一旁的男子见状,自告奋勇的卸下系於腰际的配刀,举起刀鞘向前走,似乎想要以此吓跑小乞丐。 小乞丐见男子持着刀鞘走向他们,误以为他们要动手打人,慌张地连忙转身想要逃跑,满脸的震惊畏惧让路人看得心疼,无奈对方是王重视的nv将,实在无法做些什麽。「不要打我们啊!不要!不──啊!对不起、对不起!」 房舒逸静静地盯着眼前这个突然闯进眼底的青年,虽然没瞧见其正面,却感觉……他的声音似曾相似,她偏偏头,想看清楚对方的脸,而初凡恰好安抚好受惊吓的小乞丐们,将他们打发走後,一个转身与房舒逸对上眼。 「请问,有什麽事吗?」初凡有自信不会被认出来,毕竟他是狐妖拥有法术,何况此时的自己已乔装过,所以他从容的与她相望。 「大人?」没想到自家将领会莫名其妙地问陌生人名字,身为副将的霍知理打从心里开始讨厌这个家伙,於是提醒:「大人,王还在等你。」 初凡挑眉,自知房舒逸没认出自己来,安心的回答。「我不过就是个路见不平的家伙,最喜欢多管闲事,不晓得您是打哪来的?居然如此狠心对待几个年幼的孩子,他们要的不过就是几颗馒头和包子,用得着你们拿刀鞘这种y壳子的东西对他们吗?」语落,他挑衅的瞥了方才卸下配刀的士兵,此举映入街坊邻居眼中,简直犹如救世主,纷纷低声赞仰着这个年轻小夥子。 初凡见状,呵的一声冷笑。「愚蠢至极。」他说的话很小声,仍流进房舒逸的耳中,只见他轻松闪过霍知理的出招,顺势给他几个不致命的指尖攻击,见他一个踉跄,狼狈不堪地倒向自家士兵,佛心来着的启唇:「你又算什麽东西?打不过还来,y要讨打?」 原先冲昏头的怒火被房舒逸这麽一拦,自然也削减不少,霍知理还是挺识相的收起拳头,狠狠地瞪着初凡,恨不得活生生将其吃下肚。 此话一出,不只霍 房舒逸无视手下的抗议声音,眼底彷佛只塞得下初凡一人,又问了一次。「跟着我做事吧?」 房舒逸一点都不意外霍知理这样对自己说话,仅是挑着一边眉毛,淡淡地开口说话:「副将待在这里这麽久,b我还要早时日守护人族,可曾看过哪个卧底这麽愚昧的主动现身在我们周遭?倘若他真敢对我痛下杀手,人族少一个将领根本不算什麽,後头能补上我位置的人多得是,何况他该找的人是王,不是我。」 初凡本想拒绝,他可不想要靠着一个手下败将去完成任务,随後马上想到玉蝉之所以会指派他到人族的目的,除了是他自愿的之外,最大的理由就是因为他可以以一敌百、敌千,理当能将伤害降到最小──狐眸微妙的瞥了nv将一眼,既然这nv人想把自己带在身边,那岂不是能更加快速的找到他们接下来的目的吗?他下意识地抬眸。 初凡环抱双臂,微微一笑。「你怎麽不先说说你是谁?」 「我叫……。」本想顺口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反正人族从来都不晓得狐将的本名是什麽,他也不必多担心被认出来,旋即又想到人族的名字都是三个字的,於是就y是给自己安上一个姓。「我叫玉初凡。你们喊我初凡就好了,我也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既然房大人有意将我带在身边跟你一块做事,那自然是初凡三生有幸啊!当然感激,怎麽可能拒绝呢!」他在心底撇撇嘴,反正玉蝉那家伙是妖王,给自己冠上妖王的姓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是!」 一到g0ng殿,他们便被安排在一间房里歇息,王正在处理的公事,晚些才会过来。 房舒逸倒了杯茶给他,眼睛直盯着在外头石桌旁安静坐着与其余士兵一块的初凡,同样低声回覆。「霍大哥,待在战场上这麽多年了,难道就没发觉那家伙身上有杀气吗?」闻言,霍知理讶异地瞪大眼睛。「虽然感觉他刻意压下来了,可是……难保他不会对王或是其他人做什麽事情,我这是将他带在身边好观察一番,万一真出事也好照料。」 房舒逸微笑摇头,沏了茶将茶壶的提把推向霍知理,後者会意过来,自然地替他们倒了茶。「没事,我知道霍大哥你就是x子急,本x不坏,怎麽也是想尽忠守好人族。我都跟你相处这麽久了,怎麽可能不懂你的个x呢?」 房舒逸品着茶,浓郁的茶香沿着她的口腔顺到t内,给人一种很奇怪的舒服感,如水般温和,如冬yan般在她t内散发着温温的热度,这种感觉是她前所未有的新滋味,彷佛有着谁在替她好生调理着身心,这简直无法b喻的痛快。她蹙眉疑惑,霍知理见状,连忙解释:「这是妖族那偷来的茶叶……呃,应该说是从上回狐将救走的那些妖族中,似乎有茶妖,狐将尚未救走他们前,守卫每日都是喝着从他身上摘下的茶叶,原本患有重病的守卫不久都好了。王得到消息後便命人多抓来了几只茶妖,现在每天都在那个地方为保全x命而种植茶树,悉心照料着呢!」 房舒逸闻言噗哧一声失笑,起身走向他,士兵见自家将领走近,赶紧让出一个位置,好让她可以坐在初凡的对面,启唇:「我所遇过的玉家人,总是行为怪异而且相当有趣,我看你也是如此呢。」她伸手自旁边又拿来一个杯子,亲自倒茶给初凡。「我说你啊,到底是谁呢?」 房舒逸挑眉,举杯朝他先甘为敬,以眼神示意他也喝,可初凡说什麽都不肯拿起杯子来,只是淡淡地笑着:「对不住,我这茶恐怕是喝不了了,我对茶叶过敏呢!」 初凡呵呵一笑,「房大人真ai说笑,刚才你不都看见了吗?我是个习武的,到城里来就是想找到能替人打抱不平,又能赚钱的地方好养活自己。」 「都起来吧。」人族之王将手摆於身後,走进房内坐着,霍知理与房舒逸对望一眼,跟上去。人族之王的本名叫做向昀辰,看起来大约二十来岁,似乎也只大玉蝉人形模样几岁而已,可浑身蔓延出来的王者之风却足以让初凡颦颦蹙眉。 「王。」房舒逸率先开口:「此次是舒逸大意了,低估了狐将的能耐,更小看妖族的实力,才会让王的名誉变得如此不堪,舒逸自愿受罚。」耸肩,一点也不在乎外人怎麽看,他的x子就是这样我行我素,只是即便他再怎麽想要护她周全,还是得想个理由应付其他人。「没事,别往心坎放。坐吧,舒逸,咱得好好想个法子堵住那些大臣的嘴。」 「王,要不……你罚罚舒逸吧?」房舒逸自然也不愿意向昀辰为了他饱受其他大臣的念叨纠缠。 霍知理自然是明白这事向昀辰压根儿没放在眼底,这才拍拍x脯松口气,本以为王昭见他们是为了惩罚他们,假使在战场上投降,这可谓叛国啊!即使有命活着回到城内见王,亦不见得有命返乡与父母会面。 「是!」士兵们皆钦佩着向昀辰的好肚量,起码不会像前几任王一样,老是让他们提命去找妖族g架,没赢不能回来,那种无理取闹的王真的没有也罢。 待众人离去,向昀辰方叹口气,总使他无意怪罪於房舒逸的错误,还是不忘叨念她几句:「舒逸,你向来都不是个好惹的对象,经这几年的重训後,我本以为你可以轻松的迎战归来,怎麽都没想到你居然是领兵撤退?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倒是跟我好好说明。」 听完房舒逸的描述,向昀辰嗯了声搓搓自己的下颚,思考着狐将的行为举止有何意义,自他上任以来,他翻阅了诸多前人记载着关於狐将的事情,却始终有两事无从得知。其一为狐将的妖名,纪录里头未曾提起过狐将的名字,这使他有太多疑虑,倘若连姓名都无法知道,要是让狐将卧底人族可就糟糕了;其二则是狐将的手腕上戴着一条清晰可见的红线,每场战役中的纪录将领都会特别提到这点,这代表着什麽?意喻着狐将心中有个人。 「我明白了。那现在,你可有安排?」向昀辰问。他知道房舒逸此次出征也受了不小的伤,当然更多的是内心的挫折,他可不想失去这名猛将。 向昀辰认同地点头。「好,那就全权交由你负责了。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量告诉为兄无妨。」 而原先该跟着霍知理离开的初凡,不知何时也隐身轻步跟着房舒逸回去,见她褪去身上的轻甲,换上简便的居家服,坐在书房翻阅着,当然,nv子更衣时间他自然是有风度的没有偷看。 当初凡的身子越发靠近时,房舒逸却猛然自腰间ch0u出一把匕首至於面前,立马旋身刺过去,幸亏初凡反应力够快,急忙闪避,让她扑个空。 这个念头瞬间出现於两人脑海中。 房舒逸则是又朝着周遭试探,她同样也感到疑惑,明明就有感觉到自己身侧有其他气息出现,可为什麽好似什麽都没有刺到?「难道是我自己多疑了吗?」 但是,那个地方……还关押着妖族的可怜孩子,那个地方究竟在哪?初凡可是听见了房舒逸他们与人族之王的对话。 房舒逸蹲下身拾起碎片,并把花朵捡起来放至掌心,边回着:「没事,我不小心打坏花瓶了。我来收拾……。」不等她将话说完,就听见仆人喊了声「打扰了」便匆匆推门而入。 房舒逸有些无奈,也只好坐着默默听他的叨念,掌心忽地一阵刺痛,低首一看,掌心正冒出点点血珠,大概是刚刚被碎片划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