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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艺术馆是你的权利,你连护手霜还在用我送的也是你的权利,我只是不明白。”“我自欺欺人,我做梦跟你回到之前,行了吧?现在不梦了,我答应过你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呢,既然这么恨我,生日宴喊我干什么?刚才你直接走开不就好了。”“还有,”沈清慈看着外面:“你好好经营别的感情吧,我不想耽搁你们约会,不要说多了,你以为我是为了阻止你下一段感情,才哄的你。”湛秋实在忍无可忍,大声问她:“你的耳朵怎么不用,她们剧组要借我的场地拍摄,人还没到齐,你急什么?”“没到齐你们俩就好好谈,让她发现你跟我藕断丝连,人家也会不高兴。”“真善解人意,她高不高兴你都在乎。”那我呢?湛秋没把这个话说出来,不是没有胆量,不是不想坦诚,她知道太矫情了。都说明白了还矫情什么。“你走吧。”湛秋坐下,赌气说:“生日宴还是请你到场,我不收回,你想怎么样看你自己。”“你有大事宣布吗?”沈清慈声音冷冷的,哭腔在平复以后剩下一点余韵。“订婚。”沈清慈遽然停步,不可思议地看她。有震惊,也有不理解,更多的是怀疑和无语,期间夹了一点她未曾感受过的酸涩痛感。湛秋信口开河后多了点心虚,还要理直气壮地说:“总不能是订婚,生日就是生日,没有大事情,我开玩笑。”她只是想把气氛搅掉。仔细打量了眼沈清慈,心想别再哭了,别的都可以。沈清慈是不哭了,改为愤怒,冷笑,想把没喝完的咖啡泼在她脸上。咬牙,“如果是订婚,我一定去。”湛秋听出来了,如果生日宴说什么事都没有,她还真不一定到场。沈清慈是骄傲又拧的人,今天被自己拦在这里说清楚,还不知道有多少怨气。颜乐等了一会,看见沈清慈快步从里间出来,眉眼含怒,又克制地垂下眸。沈清慈跟湛秋差不多高,穿衣服很一板一眼,雾霾蓝的毛衣让她看上去人很清冷。她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倒给了颜乐错觉,仿佛该难过的不是自己。颜乐随后也进去,在还在走神的湛秋面前坐下,“我以为你跟沈小姐不联系了。”湛秋奇怪地看她,脑海一团乱,还是解释:“今天是偶遇。”“你还喜欢她吗?”颜乐轻声地直接问。湛秋想去沈清慈转过的展厅,虽然那里现在只有书法展,可想再看一看她打算收藏,却被人抢先一步预定的艺术装置。想到她满怀期待写给买家的祝福,无厘头又自认为诗意,可以在岸上,可以在海里。她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听懂,但是现在如果有一片海,她会沉下。湛秋说不出话,也不想说,她觉得自己也没有义务对所有人解释。第85章 不是订婚宴,兴许是场鸿门宴。祁心文化园的建筑群是道值得观赏的风景带,沈清慈算着时间,步行至剧院,与常莹见面。这次动用了关系,观赏席位顶好,有人好办事这句话被常莹说了又说。距离舞台近,演员的音容笑貌清晰到像从故事中脱壳,落在生活里,再逐渐融合。以至于落幕以后,人还在戏中,被一场生离死别所缠绕。沈清慈前半程看不进去,只觉闹腾,一个个角色轮番出场,音乐声像一条看不见的河,呛到一批不谙水性的内陆人。她不感兴趣,但也没有内耗地责怪自己不懂艺术,地主之谊尽到就好,朋友高兴就是合格的安排。其中一个配角的出场表现很精彩,将她目光吸引稍许,但阅历足够以后,再好的戏剧,也不如生活了。湛秋正是她的阅历。湛秋的出场是什么样子呢,被微风吹动着裙摆,夕阳瑰丽放肆,植物巨大的叶子们互相拥抱,发出浪声,她眼里澄澈清亮,像从某个天然景色里刚成型的精灵。绣球花,蓝色,装在一个手作花瓶里,碎掉了以后,她自己先拍起照片。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但无疑,她们的剧情发展,带了些局限性,与这部剧不同。话剧里的影响因素是时代风云,她们的,是阴差阳错,不,怪她。跟湛秋说过的那些话一遍遍地回放,包括湛秋对她的质疑。次数多了以后,她生出了怀疑,她是真的说了那些话,还是在回忆中修饰不美好的细节。那番话像是没问题,把自己从薄情和既要又要的困局中摘出来,将矛头转向对方,现在想来是很聪明的应对办法。能在一个尴尬境地中扬起下巴,是她的作风。但在她正式说出口之前,她没有细想过那些“不满”,想也想得不深,每回她都很快抽离,从未让其踏实落地。今天说出口,可能是看展被抓包,不得不挨湛秋一顿“审问”,让她心焦;也可能,颜乐是她不喜欢的一个元素,再次出现,令她难以忍受。她对颜乐没有敌意,相反,她很欣赏一位在相关领域优秀的女性。她只是对跟湛秋有关系的颜乐怀着莫名的抗拒。对此她很庆幸,湛秋没有问她在反感什么。湛秋还慷慨地告诉她,只是工作。现在话说出去,落了地她才知道,原来心底深处,她也在怪湛秋。怪湛秋拥有爱的能力,与她在一起时轻盈又洒脱,仿佛随时可以飞离,兴致勃勃地将注意力转移,而她还以为她就是爱湛秋那个样子。也怪湛秋按捺不住的表白,以及表白后果决的离开。这就算了,还不许自己去试探和回味,听上去很冷酷。她的话无疑是这些意思,湛秋是简单的人,当下被她一说,也疑惑了,没想好怎么反驳。但是,湛秋也聪明,之后就会明白这些话的牵强与矛盾。因为沈清慈自己也持怀疑。而在这些辩解和反驳之外,她能把她“自我感动”式的不多的轻易宣之于口,也是一大奇迹。一个人居然可以做到如此奇怪,好得蜜里调油时一句甜话不说,反而立负面人设。吵起来了又说自己在意,欢喜,后悔过。沈清慈从中进一步了解了自己,这两个多月来,她对自我的了解胜过之前的几年时光。她无疑是自我的,她跟湛秋的共同点不多,要说有,就是自我。湛秋的自我是善意的,天真的,是被家庭保护后自然得与生俱来的,让人无奈,却又不自觉捧着。她的自我是后天习得,更像是一件伐竹取道的工具,因为擅长权衡利弊,把个人放在中心,因此获得了许多可观的利处。她把一切关系看得淡,连母亲都可以冷待对待,连父亲都可以不去祭拜,这么冷漠的人,怎么是一个好的恋人呢。她又想到颜乐甜美的笑容,脾气很好,自带满身光环。虽然沈清慈猜得出来,伞的迟迟未归跟这位大明星有一点关系。没理由这么巧,颜乐似乎不愿意湛秋把伞还回,她不明白原因,按理早还完早结束,对颜乐是好事情。她摸了摸脸上不存在的泪水,她没有爱哭的习惯,所以落泪的时候她自己没有意识到。只是视线模糊了,在模糊中看见湛秋不安和挣扎的面容,一面要坚持把想说的说完,一面不知怎么做能让眼泪消失。后半场戏,沈清慈看了进去。剧情吸引人,演员也将角色刻画得入木三分。听说梁幸近来也在排话剧,如果有一天梁幸在这里演出,她会邀请自己母亲来看一场。陪老年人追追星,未尝不是一种体贴。到时候她不会再让湛秋帮忙买票,这次她试探得已经惭愧。散场以后,常莹左顾右盼,沈清慈问她:“你在找谁?”“上次送我伴手礼的那位朋友,都帮我们安排了座位,她不来?”沈清慈给了否定的答案,“她要是来,早就坐在我们旁边了,开场不来散场来,意头也不好。”常莹笑说也是,跟着沈清慈往停车场去,“是我想的那样吗?”沈清慈知道她在问什么,“不是。”在大学室友善意的好奇中补充:“我把事情搞砸了。”感情里能搞砸什么事,大家心照不宣,常莹也不奇怪,但是从这个词听出了无限的遗憾,这是一件好事。“搞砸了还为你安排贵宾席位,她是个好人。”这话把沈清慈说得笑了,“嗯,比我好点。”“砸了就去补救嘛,人家喜欢你不就好了。”“没那么简单,跟工作一样,办砸了都不好补。”湛秋还喜欢她吗?沈清慈也茫然,湛秋看上去只是不甘心,又嫌她纠缠不清,自相矛盾,但是没有再说“我喜欢你”之类的告白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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