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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湛秋一个人藏在心里,想不通也没地方去说,又怕自己戳破那层看似毫发无伤的保护膜。湛秋“失恋”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不胫而走,倒不是大家不尊重湛秋的隐私,而是这件事太过要紧,所有人都怕它影响到湛秋的情绪。湛秋虽然性格乐观,但是没受过真正的委屈,谁也不希望看到她真正崩溃的时候。去年那场车祸,湛秋着实难受了一阵子,从茫然无措的状态里走出来,花了不少时间。好不容易恢复差不多了,感情又受挫。而这在她们看来,是湛秋最不应该遇到的难题。但是,当所有人蓄势待发,要安慰她、鼓励她、陪伴她时,她睡了一觉以后,若无其事地执行了度假计划。张成帆陪她飞过去,一路上都在暗暗观察她。起飞之前,在等候室里,湛秋情绪平稳,专注地在玩一款看上去画面和人设都漂亮,但显然很无聊的游戏。还央求张成帆帮她抽卡。张成帆照做了,几秒钟绚烂的画面之后,湛秋大失所望,跟她说原来我们的手气一样差。“跟手气有什么关系,概率问题,目标就是你有限的时间跟卡上的钱。”张成帆不爱玩也清楚这套规则。“当然有关系,同样的概率,有的人就总能抽到想要的卡。”湛秋轻声说。飞机上湛秋不是在睡觉,就是安静地看电影,期间把玩着一枚枫叶外形的胸针。其余时间都在看*舷窗外。日暮途远,苍穹的尽头处,一道蓄满霞光的暗河出现,在黑暗前挣扎变化。湛秋开心地对她笑,说这样看,天空的美变得很有力量。看不出一点伪装。张成帆猜想,也许她的感情状况没有那么糟,只是一时的矛盾,马上就能和好了。之所以当时没提,是因为咨询师才跟湛秋聊完,重复的对话往往没有价值,只会让人心存抵触。直到提前回国工作,张成帆又见到沈清慈,才意识到,不是没有那么糟,也并没有和好,可能是湛秋没那么在乎了。跟沈清慈见面的那次会议,还是关于项目后续跟进的问题。沈清慈与往常没有两样,冷静沉着,穿了一套深色的正装,五官轮廓看上去更加深邃。漆瞳熟颜,毫无疑问会是湛秋喜欢的样子。尽管如此,张成帆还是目光老辣地看出来,沈清慈面对自己时的神情,在公事公办之下,暗藏着跟她妹妹“分手”后的尴尬与警惕。生怕自己多提一句。张成帆在会议结束后留她午饭,她从头到尾客气又疏离,保持着防御的姿态。虽然笑着,但似乎自己只要敢提湛秋,敢有“兴师问罪”的霸道态度,她的假面就会立即裂开来,揭竿而起。张成帆心里有数,自然没有提某人一个字,从头到尾都在聊公事,借着这顿饭探清楚了——是真没下文了。也罢,她不去多管闲事。吃力不讨好的。风雪来临这日,张成帆问湛秋:“合作方摆宴,他们杨总之前跟你说好的,现在托我转告,邀请你参加。渔山桥那家中式餐厅,想去吗,明晚。”湛秋还没到出发时间,眼睛从窗户外鼎盛的雪景挪进屋子里,反应了片刻,又逃出去,想起来杨总是谁。“我不去,帮我推了,说我上班没时间。”语气里带一点冷。这一定不是沈清慈的意思,自己如果过去,她一定又要摆脸子了。张成帆看她情绪不算过激,这才挑明了问,“你是怕看见那个谁吧。”湛秋早知道她知道了,也没回避,话说得薄情:“我不高兴见她了也不行?”“行行行,不见也好,好聚好散嘛。我自个去见,帮你多灌她两杯酒,解解气。”湛秋没听过这种事情,惊讶地瞪大眼睛,起身过来,急得快要跺脚。高声反抗:“张成帆,我跟她是和平断交,你别仗势欺人了。她又没惹你,又没做错事,你生哪门子的气,解哪门子的气?人家兢兢业业上个班不容易,活给你做完就够了,哪里还要负责讨好你妹妹。你自己都不喝酒,还要去灌跟你一个性别的她,腐朽,霸道!绝对不允许!”张成帆被劈头盖脸地教训完,笑得直想喊妈,“我就开句玩笑,湛枫叶你听不出来就算了,还要自己掉进坑里,给我亮这么一大串。好,不允许。我哪敢啊,前车之鉴,我怕我做完也被你送进去。”湛秋哼道:“那可说不好。”又嫌弃:“你不会也有那种爱好吧?”张成帆故意气她:“无可奉告。”鉴定完毕,分是真分了,但傻气还在。才讨论完,去便利店的路上,湛秋就收到杨瑾的微信消息。杨瑾应该是为了诚意,亲自出面问她有没有时间。湛秋这才想起来,之前为了沈清慈,有加过杨瑾的联系方式。只不过一直没有用处,她就忘了。于是再次客气地拒绝了。在茶水间收到消息的杨瑾,心里叹气,眼神往旁边瞥了瞥。立刻被抓包,沈清慈端着咖啡,敏锐地问她:“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喊了明晚一起,人家不肯来。”她含蓄地说。沈清慈不知道这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一时不快:“你喊她干什么?”湛秋当然不会再来了,这还用问吗?“我客气两句嘛,之前说好的。”杨瑾继续透露消息:“她的理由是需要上班,看来回来了。”沈清慈恍惚了一瞬,很快恢复:“跟我没关系。”第69章 无穷无尽的填补物雪太大,比这个冬天此前的任何一场都洋洋洒洒。湛秋下车后才走了几步,就披了一肩鹅毛雪,视野被剥夺。额前的头发被吹得杂乱无章,她没功夫拿出手整理,只是略低低头。鼻尖被寒风削得冰凉,好在没几步路就进了店。旷工许久,得了太多思念,湛秋享受到了夹道相迎的规格。店里几个同事都在,连今天没有排班的江梦袁都从学校赶了过来,自称逃了专业课堂课,就为了第一时间能看见湛秋。湛秋为之感动:“我的车还没走远,我让她回来,现在送你去上课还来得及吗?”“谢谢,不用了。”江梦袁也没有那么想上课就是了。湛秋把准备的礼物分出去,开始投入工作。风雪一更更,店里顾客没有很多,给了湛秋一段过渡期。店长跟她说:“这段时间,起码有三位顾客问过你的情况,问你是不是不干了。其中有个女大学生喊你小秋,我以为是你朋友,她说不是,但你跟她说过可以这么叫。另外两个,那个三十多的男人说的是‘你们店最好看的那个美女’,你说他怎么能这么不会说话,一句得罪一店人。年轻的女生就正常多了,跟我比划了一下身高,说的是‘高高瘦瘦很爱笑的那个’。”湛秋被她说得忍不住发笑,有点小骄傲又贪心,“才三个啊。”“你还要多少?该不能所有进店的人都要问句湛秋去哪了。”湛秋不谦逊地表达贪婪:“想象中应该是这样。”店长笑着,没有转折地提起:“不过没有看到沈小姐,她估计知道你不在,就没再来过。”她以为湛秋会关心这件事。这话的威力就像悄无声息落入衣领里的那片雪,尽管只吻上一小块肌肤,但透出来的冷意足以让人一个激灵。湛秋想说,她以后也不会来了。但忍下来了,没力气说了,下次再坦诚吧。雪越下越大,整条街都没几个出行的人,店里没有生意,湛秋打着哈欠跟她们闲谈。被问到假日生活,湛秋的思绪跟着过去。异国的风土人情并不能将来自另一版块的特点溶解,相反,只有到了陌生的地方,原本被忽视掉的“自我”才会更鲜明。她也趁机思考了很多事情。以前她不是会想太深的人,但她不是“失恋”了嘛,要是再不多想就是缺心眼了。湛秋白天都在外面,尝试了多项户外活动。她很喜欢运动,汗水能代替别的物质,将她身体内无用的伤感、怅然都排出去。晚上她也闲不住,常去一家小酒馆消遣。但不是去酗酒,她几乎不主动喝酒,她们家的人都不喜欢酒精本身。她在那跟陌生朋友玩酒桌游戏,游戏的规则对她而言极具魅力,别的地方找不齐这么多参赛者。因为不喜欢被罚酒,所以她很计较输赢,玩得极为专心。她统共也没有喝过几杯酒,只要她输了,就会有人主动请缨帮她喝。这个时候她从不假客气,只要弯起眼睛抛过去一个感谢的笑容,对方就会满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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