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子言回家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女人坐在窗前,面前的桌上堆着小山似的信件,她拿着笔写写停停,蹙起的秀眉一直不曾舒展。
他看着心疼,走去将她手中的笔拿走。
“不想看就不要看了。”
韩素澜皱着眉抬起头。看见是他,她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些。
“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胳膊上搭着的外套上,神色里带出了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焦躁不安。
“衣服怎么不挂着?一会儿就走么?”
“嗯。带你去玩。”艾子言抚平她眉角的郁色,目光落在她写的那封回函上。
“邹家往下你都不用回的,让佣人寄一封信回去,表明收到就好。要慎重对待的只有几家,你的身份摆在那里,其它人不敢妄言。”
“我担心给你们添麻烦。”韩素澜垂眸,轻声道,“我毕竟是杂血。”
“纯血也好,杂血也好。你是阿麟的未婚妻,有这身份就够了。”艾子言把那些碍眼的信都推开,“那几家,不想看也可以不看,让下人代写了,自己过目一下就行。你这样的身份,傲慢也没什么不妥。”
他话说得隐晦,可韩素澜是多聪明的人,自然是一点就透。她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怎么今天有时间回来?你不是说实验室很忙吗?”
“就算再忙,也不能让你一个人过生日呀。”艾子言牵着她的手,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想去哪里玩?我让人安排。”
韩素澜摇了摇头,“我哪里也不想去。”她看着他湛蓝的眼睛,虽然不想在今天这个日子说这些话,可过了今天,不知道他又要躲到什么时候。
“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艾子言握着她的手僵住了。他的笑容变得勉强,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过了今天再说这些,好吗?”
“我也不想在今天说,可自从回国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你。实验室真的就那么忙吗?还是你只是想躲着我?如果你已经厌倦了这样的关系,你直接告诉我,我也不会阻拦你,为什么要躲开呢?我给你的压力就这么大吗?还是说你觉得,反正我对你没有感觉,有你没你都不会觉得难过?”
“我绝对没有这意思。”艾子言恨不得把心摘出来给她看,“我……我只是有些事要做,虽然那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绝对没有离开你的想法,只是不得不这样做……”
“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都是出自真心。”韩素澜忽然噗嗤一声笑了,但她明亮的眸子仍然注视着艾子言的眼睛,“是和肖子晔有关的事,对吗?所以你真的和他有联系?”
“小澜,有些事情你就别管了,我是真的不能和你说……”艾子言有苦难言,“咱们今天开开心心地过个生日,好吗?过了今天,我又有好长时间不能见你。”
“是我不能管,还是我不该管?”韩素澜继续追问,表情却波澜不惊。她甚至拉了把椅子过来让艾子言坐,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你也觉得我安安心心地做一只金丝雀,等着你们来投喂就好了是吗?什么政治上的博弈斗争,都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不配知道?”
“不是的,是你安全等级不够。”见她眉间隐隐有了怒色,艾子言也慌了手脚。他握住韩素澜的手,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不管不顾地把什么都告诉她,可想到这样做的后果,他还是忍住了。
小澜生气了可以哄。
可如果弄丢了她,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真的猜不透她的心,究竟偏向哪一个。这段时间她又是去见尤天君,又是陪着肖子晔跨城旅游,对童杉的寻找也从未放松。他真的拿不准她的心向着谁,万一她从他口中套出话,扭头去告诉其它人,所有的准备就都白费了。
所以请容许他自私一点点,因为他实在不想再忍受失去她的痛苦了。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如果我的立场和阿麟相反,你是帮我还是帮他?”
“……你说什么?”
刚听见这句话时,艾子言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看着韩素澜坚定的眸子,他突然哑了声。
有些事,好像已经超出控制范围了。
“你帮我还是帮他?”
韩素澜又重复了一遍。
她今天给人的感觉,和往常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的表情很严肃,像是在讨论什么家国大事。察觉到今天不是叁言两语就可以唬弄过去,她是一定要从他这里问出什么,艾子言默默挺直了脊背,收起了眼里的柔情。
“你究竟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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