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小子这天一天都是心惊胆战的,刚坐一会儿就着急回去,三人也只能跟着他回家看看先。而且到了晚上这小子也不敢去店里上工,若不是老人让他去这样不会让人猜忌,这孩子才敢去店里上工。
当然为了安全着想,轶还是让祁云凡跟着去店里面逛逛,他本以为轶这是在提醒他,他有缘人在这里,但其实他就是个保镖。
一连几日的城中人心惶惶,等到新官上任大军退去后,何越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至于有没有人想抓他们去领赏的,有,当然有。但是,没人会去干这种缺德的事情,更何况这孩子隔了一代,长得根本就不像那官员他们的亲戚,更别说想那狗官他爹,一定程度上,他太像他那个死掉的爹救了他一命,算是他这个老爹唯一做的一件好事。
事情平息过后,轶他们在城里租了个大房子,一方面是方便照顾老人,另一方面便是轶亲自教导这孩子。
这个地方的字和别的地方字大不相同,虽然语言相同。
何越的字迹很清秀,看起来没少练过,轶抬手便是牵藤的草书,看起来非常乱,但就是不知道怎么说,总有一种非常有气势的字体,狂草又漂亮感觉。
这天轶还是在教他书面知识,一边也是在问:“谁教你的读书写字?”
“我奶奶。”何越认真写着轶今天交给他的课题,并非什么抄书论经,而是让他写一篇关于那个狗官倒台后的感慨。
事实论事,何越也是个很聪明,同时也是很善良的一个孩子,他在文中写道:权欲动心,除世人愚昧别无他由。苍天有眼,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你奶奶还教过什么?”轶笑看着他的文章继续问。
看得何越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除了读书写字,奶奶就教我怎么看人,学会人际关系。”
“所以,你第一次认识我们的时候都没觉得我们看起来像坏人?”轶笑着打趣他。
何越倒是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伯伯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不像是那些达官贵人那种以势压人的感觉。
所以我觉得不像。”
“哦,那你可能猜错了哟,你伯伯可是个坏人。”
轶继续笑他,何越听得当场一愣,脸上的表情像是你逗我。
“哈哈哈。”
轶没忍住笑出了声,同时也告诫何越说:“你是个单纯的孩子,很多事情都不像你表面看着的那样,学会看人并非只是察言观色,而是要注意他人的举动,闲谈,还有他对待身边人的样子。
有时候,一个很细微的举动,往往,一些思维敏捷的人能捕捉到那城府极深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何越皱眉缓缓点着头,只是还是没能理解到轶想要跟他表述的东西。他说:“感觉伯伯您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不太明白,伯伯您能举个例子么?”
“不行。”轶摇头拒绝了他,同时也解释说:“这种事情没有办法举例对你说,你现在是阅历不够,这么多年也只呆在这个省城这种小地方,还没有出去见识过。
很多事情只有经历的人才能明白为什么,就和你奶奶一样,若非她明白,她才不会和你讲那么多的做人做事。
但你只是能听懂,听明白,可从心底里。”
轶伸手指着他胸口,戳着他胸口轻点:“是这里,你还没有明白。老人把这种东西叫做心智,修行者把这种东西叫做智慧。
等你阅历够了,想明白了,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他摇着头:“不懂,还是不懂。伯伯您说的太深奥了。”
“你以后自己去体验一下就知道了,我告诉你的这些道理只是在给提个醒,我希望你能记得。仅此而已。”轶没有去解释,还是用让他去想方式告诫他。
“那我一定得记得伯伯今天说的话。”何越郑重点头,他确实觉得轶给他说的东西很有道理。
但,轶这时又摇了摇头说:“不。”
何越皱眉,他更不理解了。
轶笑着解释说:“我不是让你记着我说过的话,而是让你心里知道一些东西,用心去理解它,你才会记住它,你把它当学识来看,那都是徒劳无功。
道理人人会讲,重要的是能明白道理的人,知道了吗?”
轶的最后这番话终于才让何越明白了些,他又恍然有所悟,这才挂上了笑脸点头:“是,小越记住了。”
“哪儿记住了?”
“心里记住了。”
“孺子可教也。”
说着,轶放下他写得感悟心得,开始今天的正式课程,教他一些社会上用得到的知识,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喜欢回溯者:让我来讲讲一切的开始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