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都还打着哆嗦,吞咽口水的声音都能看出他现在是有多害怕,大概是把三个人想成只对男人感兴趣的那类人了。
夜舞歌差点就笑了,祁云凡狐疑的盯了这小子一眼,也还得是已让他先抬头。
这小子打死都不敢抬头,还说道:“客官别打趣小人,小人自知长得丑,抬头怕是脏了三位客官的眼,小人也只是这家店的一个小伙计,怕是难以伺候三位客官。”
这孩子倒是有些眼力见,光是看着他也能像其他聪明人一样看出三人的不同。
“噗!哈哈哈。”夜舞歌这回真的没忍住。
轶也是笑着说:“没事没事,找你来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别往那种地方去想。”
“哦。吓死我了。”这小子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抬头欲哭无泪的说:“三位客官可别打趣小的,小的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奶要赡养,经不起折腾。”
周边的人在起哄,倒是三人这个桌子上显得格外安静和不同。
轶笑着点头:“你倒是有些孝心,叫什么名字啊。”
“小人,小人姓何,单名一个越字。”何越战战兢兢地答道。
“那你奶奶近来的身体可好?”
“啊?”何越有些懵,但看着轶探究的眼神他还是老实答道:“奶奶身体还算勉强。”
“这样啊。”轶闻言深深呼了一口气,何越这小子也确实没对他撒谎,第一印象他对这孩子还是挺好的。不过也是说:“我确实来得晚了些。”
何越不解:“客官您在说什么?”
“哦,没事。”轶笑着摇头转而继续问:“那何越你在这里做了多久了。”
一听是问这个,何越脸上就是一阵苦笑说:“小人自小便是生活在这里,娘亲是这家店里此前的一位姑娘,父亲很早就死了,是奶奶一人心寒如苦的将小人养大成人。只是...”
何越话说到一半,他摇了摇头苦笑着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没事,你继续说。”轶说着也掏出一块金饼放在桌子上推给他。
“给我的?”何越有些不敢相信。
轶笑着点头:“你继续,你先拿着着。”
“嘿嘿,好。”何越立马喜笑颜开,拿着金饼蹭了又蹭咬上一口才念念不舍的揣进袖口继续说道:“说起我奶奶也是个苦命人。
这城里的人都知道我奶奶年轻时可是这城里首屈一指的富商女儿,后来这省城的大官看上了她,让她嫁入府中做妾。
但是那大官的儿子也看上我奶奶,又设计玷污了我奶奶,又把罪责推到我奶奶的身上。
随后,那大官愤怒,将已有身孕的奶奶逐出了官府,更是下令封杀了我奶奶家里的所有商行。
这还不是可恨的,那家伙的二房小妾还与他儿子有染,出于嫉妒,那个歹毒的女人又设计让人绑架了我奶奶,还把奶奶丢到了这家春楼里。
这回,真的是有家回不去,又有污名在身,迫不得已我奶奶只能在这家青楼做姑娘谋生,若非有那些人有些癖好,也生不下来我娘。
后来我奶奶生下我娘,又因我娘在青楼出生,长大了也又污名在身也只能继续做姑娘。
好不容易攒够钱赎身,打算在外面做点正经买卖营生,可恨的是我那老爹,说是要给我娘一个名分,可到都来拿着我娘给他的钱拿去赌被追债的人乱棍打死。而我娘也因此是犯下重病早早离去。
最后就只剩下我和我奶奶,若非这家的老板看我和我奶奶可怜肯收留我们,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
不过,客官你要是打听打听,这事在当年闹得满城皆知,唯独那狗官不认账说我奶奶下贱,也在那之前我奶奶就已经怀上了身孕。
按道理我也是他的孙子才是,我也恨啊,只可惜出生不好,只能在这种地方谋生路。”
啪的一声。
听到何越如此讲话的夜舞歌已经控制不住心中怒火将手里的酒杯给捏碎。
“这个狗官!”她骂道:“我要杀了他们全家。”
“诶诶诶,客官可别乱讲话。”何越连忙出声阻止,似乎他也很怕那个官员说:“来这里的人都是些达官贵人,您这话要是被他们听到了,我可如何是好啊,况且我还有我奶奶要赡养。”
好在,人群的注意力全部被上面二楼的女人吸引,倒是没多少注意他们桌。
轶也是拍着她手腕说:“现在先别动气。”
说着,轶转头又问何越:“那你今后有何打算,想一直呆在这儿?”
闻言,何越倒是没好意思的挠挠头:“客官您这是什么话,难道小人我还有的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