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此时的样子好像痛苦极了,她看到了轶浑身都在发颤,并非是寒冷所致,更像是经历着某种痛苦。
她看到轶僵硬地将头别过来,两行鲜红的血泪挂在脸上,鼻头上也挂着和先前一样的银光液体。再接着,像是血流干了一样,银光色液体取代了血泪,缓缓从轶的眼角滚出。那样子看着可怕极了,因为在轶的脸上好像看不到痛苦,可浑身在止不住颤抖的小巧身躯却在说明轶一定是在承受某种不为人知的伤害。
“为什么?”
吐字依旧清晰,但这一次声音已经带着颤音。
萧晓青不明白,她疯狂地在摇头,同时还在忍不住的往后退。她害怕了。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轶再一次提问,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萧晓青。
但萧晓青只感觉到了害怕,她摇头后退:“我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前辈。我真的不知道。”
轶还是依旧在自言自语,他转头看向这间架空的阁楼小别墅,冲着它问:“你能告诉我为什么?”
感觉轶像是魔怔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盯着这栋木屋。而萧晓青则是在入口处观察了轶许久也不敢挪动。
可似乎,轶就是在那里坐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了许久,萧晓青想要探查究竟,她鼓起勇气试探着一步步绕着走了过去。
靠近了些,她又凑近了些。她看到轶真的就只是在盯着这栋她熟悉不过房子,但似乎样子有些不对。
轶脸上的血泪和那些银光刺眼的东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的泪珠在眼角打转和清晰的泪痕在脸上。
萧晓青整个人都看懵了,她不明白在这短短时间内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正好奇,轶也同时转头看向了她。
轶问:“你熟悉这里的一切么?”
萧晓青有些胆怯地点着头。
就见轶点头说:“我也是。”
轶说出了让她诧异的话,而紧接着就听轶继续讲道。
“进门是个小客厅,经常有客人来的时候,这里会显得很宽敞。
左边是厨房,灶台上有一个小壁橱,那是在后来才扣上的。旁边是库房杂物间,有些小东西会经常被放置在角落处的箱子内。
楼梯右边是书房,书桌的一根桌脚断过,是被修过的。
楼上......”
轶说着一些她都听不懂的细节,可似乎是轶说中了一些细节,她瞪大眼睛突然打断轶::“前辈您是如何知晓右侧的修炼室的桌子腿是断过的?还有你说的那间叫厨房的,那不是炼药室么,你为何知晓那里有个柜子?”
她在心里猜想轶是不是已经将屋子里整个都看透了,也在想轶就在这里瞎编。
“那是她弄的。”
轶说了句她没听明白的话。
“我记得所有细节。”
“她?”萧晓青皱眉,她是真搞不懂轶为什么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而下一句就听轶解释道:“那是我们曾经的家,就和现在这间房子布置一样。
建造的时间,破损的位置,还有在二楼,中间的储物间内桌下方的腿脚一侧,那里有某人留下的密语。
我很好奇写得到底是什么,但好像和那时一样我依旧看不到也猜不出。”
“果真是。让他人一点隐私都没有。”
萧晓青没忍住抱怨上一句,声音很小,但轶是那种根本不需要聆听便能知晓周边的动静的人。
轶再一次转头解释:“不是,那具桌子,在还未搬进这栋房子前就被人写下了这段密语。我在猜想是不是她写的,但是我猜不到,以前是,现在也是。”
“那会不会是写得某人坏话,然后又给抹去了?”萧晓青这时突然好奇了。
闻言,轶低下了头沉默许久。
半晌,轶再一次转头看向她说道:“如果是,那太好了。我期待是她或者是她的妹妹,但我最想是她,如果她还能隔着时空轮回骂我一句,那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礼物。”
“那是吗?”萧晓青突然尴尬的笑了笑:“怎么会有人挨骂还开开心的。”
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还有人有这种癖好,她看不明白轶。
“一个骗子。”轶转头看着这栋房子说道:“一个骗她短暂一生的骗子,只是这个骗子的自私,她为那个骗子奉献出生命。
骗子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她要一厢情愿,直到她死在骗子的怀里,骗子才明白他们人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即使骗子都不是人类,更不可能和她一样做人类相同的事,但她依旧能接受这些,直到她死,想到的依然是那个骗子。
你说那个骗子是不是个遭人唾弃的家伙。”
轶再一次转头看向她,脸那是比先前更大颗的泪滴再止不住的滑落,脸上的表情虽是和先前一般无二的冷漠,但此时此刻,说着这样话语的轶竟让人感觉到一丝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