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点头，脸上没有要跟他分开的黏糊劲儿。 他刚回北城时，甘棠还会时不时给他打电话，后面两人通讯的时间越来越少，秦屹淮忙于工作，没有太多精力管她。 办事的人只能去监狱找秦酩，这些股份威胁不算太大，但能狠狠恶心人一把。秦酩半点不客气，在他看来这都是秦家欠他的，清高什么完全不需要，直接狮子大开口，气得秦老爷子直骂这两人是混账，孽子孽孙。 直到甘棠动手术前几天，秦屹淮跟她视频通话频繁，早早订好机票准备赶去港城，可惜飞机晚点。 她肯定是有点失望的。 她身边看望的人都早早离开，半夜只有一个护工，护工在视频里见过这个容貌出众的男人，让他进去了。 秦屹淮看向她的右手，裹了厚厚一层纱布，左手的细白指尖上，却用黑色马克笔画了几个简笔笑脸。 他抬手在她指尖捏了几下，甘棠似是有了反应，在睡梦中嘟囔说着什么。 秦屹淮捏着她的手，唇角微勾。 早晨起来时，秦屹淮给她发了消息，站在病房门外，听见陆一舟含笑的声音：“我就说这笑脸有用，有点花了，要不我给你补补？” 秦屹淮站在门外，敲门。 甘棠瞧见他，眸子晶莹，小梨涡抿起来，像只灵动的兔子。 秦屹淮心中也不是滋味，垂眸看见了她指尖的笑脸，眼底凉了几分。 甘棠面上满是不舍：“别擦了吧，好不容易画的。” 甘棠想也没想：“你画的肯定没这个可爱。” 他陪了她一会儿，接个电话准备出去时，温思茗正好推开门进来，一开口就吵吵闹闹：“我的天呐，宝宝我睡过头了，你休息得还好吧？秦屹淮你也在啊?” 秦屹淮推开门往楼梯口那边走，自然也没能听见两个女生后面的对话。 温思茗十分坦然，垂眸抬起她的手：“哈哈哈，这马克笔质量这么好，我画的笑脸痕迹竟然还没掉。” 温思茗趁着人不在，肆无忌惮：“不许擦，别理他。” 秦屹淮站在空旷楼道里，电话那边是刘钦，说秦酩有问题，对股份价钱不满意，要求见他。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一个男人看见他，递了支烟给他，用粤语问道：“来一根？” 这里是高级病房，长廊上人影稀少，秦屹淮往她的房间走去，冷白色灯光打在他身上，地板上的影子一下短一下长，重复交替。 甘棠话语声听不出情绪：“他刚才来了，走了有一个小时了吧。” 甘棠轻轻踢她一脚，示意她别这么说：“他对我算可以了。” 温思茗没再说陆一舟，任劳任怨给她剥橙子，又问道：“那秦屹淮呢？他来得可真够晚的。” 甘棠沉默两秒，挽笑说道：“他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