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眼睛有些湿润，她手指在屏幕上敲动，打了几个字又全部删掉，她思绪有些乱，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发什么。 秦屹淮正在北城机场大厅，周围的人身嘈杂，他拿出手机，看见的就是：对方正在输入中…… 秦屹淮只能先开头：【别多想，爷爷摔了一跤，人在医院还没醒过来，我回北城看看他，你好好休息】 秦屹淮耐心解释：【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等看见人了再跟你说】 可是她又怕他不想看见自己。 秦屹淮垂眸看着她消息，眼底情绪深浅不明，将手机放了回去。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浓重，医生在病房外给秦屹淮说明情况：“老爷子年纪大了，摔一跤不是好玩儿的，更别说摔着脑袋，现在只能保守治疗，等醒过来以后再看看，无论如何，您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秦屹淮面色凝重，打开病房门，看见秦江雪坐在病床前，整个人怏怏，没像往常一样盛气凌人。 一向对她颐气指使的老头儿了无生气躺在病床上，她又盼着他起来骂她两句。 病房里除了她就只有一个护工，秦屹淮低声问道：“大伯呢？” 两个人坐在病床前，不约而同保持沉默。 榆城街道已经被清理干净，城市里的车辆陆续通行，没要多久，恢复如初。 方姨不明所以，只注意到女生很长时间都在发呆，她猜想是秦屹淮离开的缘故。 有人按响门铃，方姨过去开门，见几个穿着制服的男女站在门外，手里搬着几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 甘棠听见女人喊她才回过神，方姨给几人倒了杯水，便过去忙自己的事。 女人不明原因，心里嘀咕，面上却不敢冒犯，笑问道：“甘小姐，前几天您说要试婚纱，我把化妆师都带过来了，要不先给您试一下？” 陈筠很是意外，甘棠通知他们过来时还欣喜热烈，几天就搞成这个样子。但顾客是上帝，更何况是甘家，服务范围之内的事，她不好多说，客套两句，起身离开。 自那夜过后，她身体总是不爽利，脑袋也昏沉，没精神。 两个人隔了几千公里，会在微信上聊天。 他会回她，语气温和，一如往常。 甘棠看见楼脚处的那个花瓶，忽然停止上楼的脚步，鬼使神差，转过身往那处走去。 “方姨。”她提高声音喊了一句。 甘棠眼里含着细微希冀，用手势比划一下：“原来那个葫芦形状的花瓶在哪儿买的？重新再买一个可以吗？” 独一无二的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哪里还能买到？ 她在琴房练了几小时琴，琴音乱七八遭，怎么也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