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脸上挂起一个真假不明的笑：“是啊，怎么不是？” 她站直身来，露出一个从容的笑：“甘棠，好久不见，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看见你。” 明明做了亏心事，把她手弄成这个样子。还想耀武扬威，当着众人面，对她一个小透明这么有礼貌，单独拎出来打招呼。 方艾婷算得上是人群焦点，此时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甘棠身上。 许凤萍的话她忘了个精光，没办法，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在讨厌的人面前被迫做小伏低，陪着演戏，遮掩太平唱繁华，对甘棠而言技术难度真的太大。 方艾婷面色一僵。 林瑜见状有些莫名，不知道要不要和方艾婷主动问好。 林瑜想也没想，下意识露出一股羞涩，将之前演练好的话说了出来：“你好，方老师，我是林瑜，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的《鬼火》弹得超级棒！” 方艾婷看了眼面前的人，礼貌笑笑：“谢谢。” 林瑜以为她本人就是如此性格，也未多想，激动过后却略微有点儿尴尬，不知道要不要跟在甘棠后面。 甘棠往刘京工作室方向走，方艾婷不禁不慢。 刘京工作室的门开着，甘棠敲了敲门，往里看了一眼，没瞧见有人。 甘棠睨她一眼，坦然坐她身旁，丝毫不虚：“你也是，一样的爱装。” 不怪刘京有如此想法，从小到大两人眼光就出奇一致，今天喜欢同一个发卡，明天喜欢同一条裙子，拌嘴是常有的事。 方艾婷云淡风轻笑一声：“斗什么嘴？我有什么可跟她斗嘴的？” calliope是俄国著名的钢琴教母，甘棠在俄国呆过一段时间，calliope七十高龄，作为压轴人物在大型音乐节闭幕时表演，甘棠那年十八岁，经许凤萍举荐，有幸成为她的替补。 可甘棠没能接住，提腕落键异常糟糕，强弱规律不明显，甚至弹错了音，这种失败在闭幕时绝无仅有，台下首次嘘声一片。 许凤萍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许凤萍不忍再看，偏开了眼，盯着那位经纪人，她一向对他客气，现在也是瞧他哪哪儿不顺眼，忍不住出声道：“小丁对这事儿了得这么清楚？” 方艾婷没说话，呷了口茶，眼底尽是不悦。 另一边，甘棠睨了她一眼，不卑不亢，不在敌人面前示弱，笑着开口：“是，艾婷不得感谢我，要不是我给你让路，谁认识你？估计还在给我做替补呢。” 明明自己也不开心。 地震是天灾，她的手受伤是巧合，可是谁又能说，这和方艾婷半点关系也没有呢？ 方艾婷被人众星拱月，她觉得没意思，早早一个人出来了。 林瑜在后面叫住她，甘棠回头，两个人并排向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