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明还想挣扎,她直接发了个自己和李父的聊天截图。 她很少干威胁人的事,但也在他身边呆了有段日子,知道他最看重什么。 她把手机反扣,抬头,今夜无月,满天黑夜里也无一颗星辰,索性起身回了房,去琴房练琴。 风声伴着琴声,吹过一颗又一棵树,一幢又一幢房,轻轻扯动了秦公馆的窗帘。 甄舒华还没睡,邹姨在陪她看电视,一部港片老电影,两个人有说有笑。 秦屹淮风尘仆仆,闻言周遭寒意渐散,他应了一声,换好鞋进了屋子。邹叔帮忙把袋子放在一旁,大都是一些补品,秦屹淮解释说:“给您几位带的。” 秦屹淮是有话想和甄舒华说的,甄舒华给邹姨递了个眼神,邹姨会意,收拾好东西回了自己房间。 秦屹淮今年三十一,这个年纪一般人早娶妻生子,甄舒华和他提过多次,可他像是根本没放心上,整天忙着工作。 秦屹淮并不掩饰,坐沙发上喝了口水,身体前倾,缓声道:“在准备了,想请您帮忙。” “甘棠。” “是。”他薄唇微抿,平日漫不经心什么都不放眼里的人,眼底竟能瞧见些别的。 秦屹淮默默提醒:“妈,你冒昧了。” 秦屹淮又变回斯文样,笑着不做声。 他要不喜欢,不会和她发生关系。 他从小到大,从未觉得自己会多喜欢一个人。 但那点例外的份量令人琢磨不透。 他做不到拱手让人。 前些日子是听说温芳在给她相亲,这姑娘她见过几面,年纪不算大,多少人想和甘家攀亲家,早定下来早好,免得夜长梦多。 秦屹淮和甘棠谈的时间不长,半年差不多。他们交往时不声不响,没放到台面上,也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想来关系并不稳定,长辈并不会特意去打听。 甄舒华也是偶有一次,去了秦屹淮私人别墅,才真正见到长大的甘棠。 她连忙捡起来塞冰箱里,喊了声“伯母好”就慌忙逃开,磕磕绊绊,红脸跑进秦屹淮卧室喊帮手去了。 甄舒华皱眉,当下没做反应,问了些北城还有秦老爷子的情况。待到最后,她要上楼时,还是握紧扶梯,看着过于早熟、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的大儿子,抿紧唇说:“去给你爸上柱香吧,今天他忌日。” 秦父在秦家很少被提及,他的死亡揭开了自己对于家庭的背叛,撕开了一团和乐的表象。 他对秦父的复杂情感,也早早在时光里被消磨光了。 榆城的天气一向令人琢磨不透,十月初,阳光燥热,秋季凉意不显。 “你是魔鬼吗?” 温思茗敲了敲她面前桌台:“你的新对象呢,什么时候带过来给我见见?” 看来小甘老板也是个不幸的人,还要被家里逼着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