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适合凑上去搭话的关系，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玩手机。 两人中间似有一阵风吹过。 胡之康教授年纪已有六十，常居港城，此次来榆城参加学术交流，甘棠的两次手术都是由他经手，手术过后几年，甘棠常飞去港城复查。 手机那头响起一个和蔼的声音：“片子我看过了，恢复的还不错，找个时间来医院看看。” 挂了电话，甘棠又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到天色完全变黑，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才进去。 他低头，看见了一条很熟悉的手链。 秦屹淮摩挲着手里的手链，没有工作，不是严肃状态，他眉目懒漫：“今晚有空。” 刘钦犹豫着问：“那李启明那边？” “好。” 刘钦慢步离开，在拐弯处碰见甘棠，两人打了声招呼。 不是疏离有礼的“甘小姐”，她耳尖轻颤，名字的最后一捺写得比平常要短。 秦屹淮看了眼她手低下的檀木盒，倒觉得有点儿好笑。他抱臂看着她，琢磨着认真发问：“你觉得，我能占你这点儿便宜？” 甘棠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他站在她面前，她嘴唇蠕动好半会儿，只能挤出一句：“没有，秦先生为人当然很好。” 秦屹淮没接这一句，只说：“手链掉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她竟然没发现。 甘棠视线上移，伸手去接，细嫩冷白的小手和他形成鲜明对比，她细声道谢。 这个绳结复杂，甘棠一个人确实戴不好，她注意到一旁女人直勾勾的目光，不答他，自若低头，似是自言自语道：“你别跟我说话了，她眼神可能会戳死我。” 原来是江雪，甘棠就说她戴着面罩有点儿眼熟，她侧头透过他望向江雪：“你好像不应该安慰我。” 秦屹淮跟着她往后看了一眼，淡声介绍：“她是我堂姐，秦江雪。” 还是堂姐？ 你堂姐挺没礼貌的。 秦屹淮垂眼，看了眼她拿着的手链，提醒说：“那上面的结松了。” “知道了，我叫人再系过就行。”甘棠没多想，又觉得他杵在这里，她实在是很尴尬，于是她不自觉攥紧裙摆，顶上他目光，硬着头皮道：“那个，我未婚夫邀我去吃饭。” 李启明？ “好。”秦屹淮听着女生温软的谎话，并不戳穿，双手抄在兜里。 秦江雪看着不远处走掉的女生，踱步过来，不理解：“你喜欢这样的啊？” 刘钦暗自瞥了眼秦屹淮，挑好听话回答：“人怎么可能只有一种性格，时时刻刻都是软妹子。还有，软妹子也不是让你随便拿捏的。” 谁知道他根本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