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多年后,她们要试试改变社会大环境了。想到这里,温暄莫名的笑了笑,轻声给月魇加了个油。仿佛这一声低低的“加油”真的被月魇听到了似的,就在温暄话音刚落下的瞬间,高台之上的月魇便恰巧开了口:“天帝与魔后本为创世神,该在九重天建立完备之时双双出世飞升。但偏偏他贪恋权势逆天而行,妄图通过吞并魔后身上的神格忤逆天道,强留此间。为了达成他的愿望,他在两万年前精心设计了所谓的‘诛神之战’。”“所以,诛杀魔后是因为天帝觊觎她身上的创世神神格,花神陨落是因为防止真相被揭露在阳光之下而安排的一场刺杀。时阴失踪是因为被天帝私下囚禁,我的重伤是因为......被迫暂时阻止了他的异想天开。”与这些年来宣传的史实背道而驰的真相让无数人瞠目结舌,但月魇的话语却还在继续:“这两万年里,天帝不断寻找着替他死在天道惩罚下的替死鬼。最开始他的目标是这片云海下的无数人类,所谓的‘翻云花’便应运而生,从天帝宫殿里流传了出来,逐渐成为了九重天经久不衰的风尚,直到现在也在不断收割着人族的性命。”“再往后,是大批量仙族的离奇死亡,是青衣神居高不下的工作死亡,是锦衣神越发宽松无理的死刑条件,是几百年前被定性成所谓‘自裁’的......”说到这里,月魇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雷神:“月神。”当年被迫蒙尘的真相迟了这么多年,终于遵循当年在雷神宫许下的誓言揭露在了世人面前,揭露在了雷神这个几乎已经一无所有的父亲面前。这些年里,他并不是真的对真正的凶手一点怀疑都没有。毕竟整个九重天之上可以这样悄无身息的杀死一位上神的神族又能有几个呢?可就像当年月魇所说的那样:“上神,我如今哪怕告诉您,您也没有办法立刻做什么。您此时此刻,无论是平冤还是报仇,都无异蚍蜉撼树。”他的诸多猜测只能被强压下来,强迫自己耐心的等待着月魇所谓的那个“机会”的到来。太多年的等待让当时燃烧的仇恨都冷却了下来,化作更深沉更隐晦的情感,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也幸得是这样,真相大白的此时此刻,他还能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貌似沉稳的咬着牙对月魇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有关天帝的累累恶行终于在月魇的这一句阐释中全数揭露在了众人面前。天兵阵营之中谈论的声音也越发的嘈杂了起来。无数人面露惊异,从来没有想过看起来最公正无私的天帝在暗中竟然这样丧心病狂。天祝月魇看着他们谈论的这样激烈,却没有任何制止的动作。她轻飘飘的抬了抬手,赶在了所有质疑的声音到来之前,率先将数十段影像大刺刺的放在了虚空之中。那些影像俱是“天眼”在这两万年间忠实记录下来的真实情状,一段又一段的画面掠过,一条又一条的生命也在画面中逝去。原本嘈杂的天兵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静默的看着画面中无数生灵走向死亡前的不甘和痛苦,也同样看到了一次次躲过天道惩罚的天帝脸上愈加放肆的笑容。月魇关注着台下将士们的反应。她和温暄本就清楚,时间仓促,这些没有指明来源的影像的出现或许并不能将所有质疑都统统打消。但从普通仙族到高高在上的上神,九重天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影像素材。在严重威胁到自身安全和利益的情况下,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并不会有太多人依然不依不饶的揪着证据来源讨要一个说法。果不其然,不消这数十段影像完全播放完毕,天兵之中已经群情激奋。不少将士已经挥舞起了手中未曾放下的武器,鼓动着周边的人冲进九重天替天行道。就在这时,原本混在地下天兵之中时阴和祈墨猛然唤出了自己的神格,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天帝大逆不道、滥杀无辜,其位当退、其罪当诛!”时阴坐在轮椅之上,祈墨站在她的身后,替她推着轮椅。深蓝色的光芒闪过,瞬息间,他们二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月魇身边。往日里总拎不清的时阴上神一脸严肃,在高台之上朗声说道:“天帝无故囚禁时阴近两万余年,如若不是月魇上神,我至今仍不得见天日。为报此仇,时阴愿追随月魇上神,循天愿,诛罪君!”“循天愿,诛罪君!”“循天愿,诛罪君!”......月魇静默的看着台下的反应愈演愈烈,直到他们几乎已经形成了统一的频率和口号以后,她才再度开了口:“我明白诸位此刻的心情,但还有最后一事我需要向诸位坦白。”“我如今已经不再是神族的一员。我的身体里留存着天帝求而不得的属于当年魔后的创世神神格。在这次战争中,我会在诸位上神的帮助下同他正面对抗。”“而诸位会同身后的魔族大军一道,控制战争的破坏能力。这一次的敌人不再是魔族,也不再需要诸位用身体用血肉与敌人殊死搏斗。在最终决战的号角吹响之后,希望诸位能替我护好九重天的每个人,不要让争斗累及百姓。”第97章 (二更)就在所有人群情激奋之时,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身影悄悄从人群中间向外溜去,最终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无声地催动了传送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