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不是幕后黑手为了阻止月魇伸张正义安排的刺杀,而是来自天牢九十九层自带的攻击阵法。当时对天帝计划门儿清的月魇一定认出了天牢九十九层,却还在出来以后编了一个那样敷衍那样不走心的借口。而最好笑的是,当时天真的自己居然真的相信了月魇说的话,甚至还为此切身实际的担忧了一回。那个时候的她还在为了别人期盼的正义与月魇据理力争,却不知道这些年过后,这一切的一切都被扣到了月魇自己的身上。温暄这样想着,不自觉的摇了摇头,随即便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换到了正事上,没再感慨那些无意义的旧时光:“‘缘结’呢?那个阵法要怎么解除?还有当时月魇出事的时候枷锁里的倒刺直接穿透了她的四肢,如果要救的话我要怎么把......那个枷锁取下来?”“‘缘结’好说。那个阵法本身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溯缘寻物,因此设计的格外精细。”众所周知,越精细的东西,每一环节的容错率就越低,毁坏起来也就越发的容易。但说及枷锁的时候,时阴上神却完全沉默了下来,只是将目光移到了祈墨上神的身上。“‘缘结’以鲜血画就,以鲜血维持,是不折不扣的上古邪术。”祈墨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似乎思索着能够处理温暄口中的“倒刺”的方法,沉吟半晌后最终却只说了短短一句话:“我同你去九十九层看看。”“好。”天门外,温暄铭记着时阴上神刚刚同她说起的进入之法,一步一步的严格按照她所嘱咐的步骤进行着。冗长又拗口的咒语结束后,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像是提醒身侧的祈墨上神似的低低地说了句:“万事小心。”周身光景变化,下一瞬,一片黑暗之中,无数高等魔法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第72章 温暄做神裔的时候对着黑暗中的一切充满戒备, 唯恐自己的某个举动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而招致猛烈的进攻。可如今继承了冰雪神格后重游故地,却再也不复当年的小心翼翼。她当年对自家上神的力量一无所知,猛然遇见这样的刺杀心里充满了担忧和惶恐。如今身为冰雪神再次站在这里, 总算是感觉到了当年月魇的强大。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恪守某种规律排布的阵法不断轮转,温暄甚至不用刻意的凝神,就已经能够准确地感知到每一个阵法的阵眼所在。正如与人对战时要对着弱点和死穴攻击一样, 面对复杂诡谲的阵法, 则是要求对阵眼一击必中, 不给阵法再次变换攻击的机会。温暄勾了勾唇, 甚至没有给祈墨上神出手的机会, 就在瞬息间一举摧毁了数百个阵法。阵法毁坏的光芒短暂的照亮了这个空间,温暄皱了皱眉,紧接着就感觉到了更加庞杂的阵眼结构。她愣了愣,然后立刻猜出这里的阵法应该在她和月魇误入以后得到了完善。如今的防御阵法,无论是防御力还是能量储备, 都已经比当时强了不止一个数量级。但尽管如此,防御阵法也只是阵法。对现在的温暄而言, 除非天帝本人亲临, 其他的任何手段都只是花拳绣腿, 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温暄眼神一凛, 抬手唤出冰雪神格作为护盾,脚下半点不停顿的向前走着。神格所散出的磅礴神力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席卷了整个空间,精准又快速的不断摧毁着层出不穷的阵眼。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后,随着最后一个阵法的轰然倒下, 她面不改色的收回了手上的神格,然后便看见了不远处出现的那一点猩红的光亮。她原本平静的眼睫在看到那一点光亮时猛然颤动了一下, 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从月魇被强剖神格、自己继承神格开始,温暄便再没感觉到过自家上神的存在。猛然失去一切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那么漫长的岁月中自己内心中多出来的那一点点微弱的羁绊。那点似有若无的联系明明从来没引起过温暄本人的关注,但猝然断裂后,却像是把整颗心都剖的只剩下机械式跳动着的血肉,无意义的继续着最平平无常的运动。可就在现在,在能够触手可及那一点猩红光芒的现在,来自月魇和她的微弱联系就在这一片寂寥中重新系了起来。她的上神、她的亲人、她此生唯一的爱人,就在那不断闪烁的猩红色的光点背后!“温暄上神,这样大的动静真的没关系吗?”祈墨上神适时的开口,将温暄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样大面积的毁坏阵法,恐怕很容易引来天帝。”温暄闻言先是看了一眼仍然站在自己身边的祈墨上神,然后又很是无所谓的扫了一眼早已重归沉寂的黑暗:“要引恐怕踏进来的第一脚就引了,不引哪怕把这点地方拆了恐怕也不会惊动他老人家。我这点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她没说出口的是,天祝月魇所留下来的“天眼”监控最为缜密的就是天帝身边,莫说他平时活动的地方,便是随身也至少准备了四面“冰镜”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保证他的半点小动作都不会放过。而现在,温暄虽然还没有研究透彻“天眼”的具体使用方法,但至少能在千里之外看见那些“冰镜”上所映照出的清晰画面。刚刚她在第一次试探着毁坏阵法的时候,就特别注意了天帝的反应。正中她下怀的是,天帝的确没有在这一条通道中留下什么能够传递消息的小动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