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拼着最后一口气拉着曼珠沙华一起共沉沦,但偏偏眼前的这张脸,叫她哪怕明知道是幻象也下不去手。“阿暄啊......”温暄只听得那个熟悉的声音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一股法力便注入了她的身体,在瞬息间勾起了冰雪神印深处沉寂已久的共鸣。在这股法力的加持下,她眼前的幻象一下子少了不少,那张惊艳如初的容颜却越发的明晰了起来。温暄张了张嘴,后知后觉的用颤抖的声音说了句:“月......月魇......”下一秒,她刚刚清晰了些的视野再次模糊了起来。——这一次再不是因为彼岸花霸道的毒性了。眼泪几乎在那一瞬间便从温暄的眼眶中滚落了下来,她手上的搏命魔法闪烁了几下,终于彻彻底底的灭了下去。月魇垂眸看着自家伤痕累累的小神裔,温柔的替她将耳边的碎发顺了顺,然后别在了耳后:“阿暄,对不起,是月魇来晚了。”她半蹲在温暄的身边,一只手轻轻的将自家小神裔的头摁在了怀里,另一只手默默的抚摸着她的背脊。温柔的过分的法力源源不断的从她的身上向着温暄传递,在这样大的法力援助下,神裔强大的自愈能力很快便修复好了温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并强势的压住了彼岸花粉的毒素。等感受到温暄不再抽泣以后,月魇便用双手捧起了温暄的脸,让她湿漉漉的双眼直视着自己:“阿暄,你在这里乖乖呆着,我去把不相关的人轰走,好不好?”温暄的嘴唇不住的颤抖着,她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曼珠沙华,机械性的点了点头,但抓着天祝月魇衣料的手,却更用力了些。“不要怕,我保证我现在不走,轰走她我就只陪你好不好?”温暄没有点头,她看着月魇格外平静的眼睛许久,才渐渐松开了手。月魇见状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凝出了一只看起来十分可爱的魔兽幼崽的冰雕,放在了温暄的手里:“等我回来。”等她一直起身子,地上黑白分明的八卦图再次混成了一片,很快便回归了冰雪神印的样子。来自天道的威压骤然消失,原本便十分警惕的曼珠沙华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顺手就将她胸前最重要的那条筋脉上的冰刺拔了出来。来自火神印的力量源源不断的自主要经脉向四肢涌去,在几个呼吸间便冲破了天祝月魇所封的所有经脉:“姐姐之前不是说最恶心这样的下作手段吗?我看你今天用的很是得心应手啊!”天祝月魇没有说话,她见曼珠沙华打开了经脉,便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她留,瞬息之间就召出了自己的法杖攻了上来。她像是某种杀戮机器似的,再不讲半分九重天各个上神之间的那点礼尚往来的面子,招招都带着不可忽视的逆天之力,分明是朝着取曼珠沙华性命而来。曼珠沙华一边勉强接招,一边在心底暗暗心惊。自从两万年前魔神陨落以后,她便再没有见过这样狠绝的天祝月魇。这位在两万年前以手段毒辣凶名在外的上神似乎到了这一刻才算是彻彻底底的露出了她沉寂已久的本来面貌。而两万年她们的关系还没有如今这样势如水火,真要说起来,这还是曼珠沙华第一次面对那个旁人口中的“冰雪神”的真正实力。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这两人已经交过了十几轮手。相比天祝月魇的游刃有余,曼珠沙华身上却是已经添了不少“彩头”。再一次的交手后,曼珠沙华整个人失控般的朝后退了数十步,嘴角已经带上了血沫,显然是受了不小的内伤。她在原地喘了几口粗气,然后不等天祝月魇开始新一轮攻击,率先抽出了一张传送符后便逃之夭夭了。天祝月魇此时正好背对着温暄,她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曼珠沙华离去后缓缓消散的神印,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下一秒,大口大口的血从她的嘴角涌了出来。天祝月魇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疼痛似的,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痉挛了起来,堪堪靠着手上的法杖维持着站立。但这阵疼痛似乎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等温暄发现不对,天祝月魇便已经擦干净了自己嘴角的血,神色如常的转过了身,用一小堆雪严严实实的盖住了地上那一小摊血迹。“阿暄,不相干的人都走了,我带你去找祈墨,把花种取出来,好不好?”她刚刚面对曼珠沙华时的那种纤毫毕现的杀意此刻早已荡然无存,询问的时候声音温柔的像是水一般,听不出半分强势来,恍若一个知心大姐姐。她这样说着,再次试探着慢慢靠近温暄。彼岸花花粉的毒性和已经是半植入状态的彼岸花花种都带着强烈的致幻性,她这会儿并不能保证温暄是不是还保持着神智的清明,只好专注的看着她,不敢放过她神态的一丝微小的变化。好在温暄似乎被植入的时间还算不上长,她这会看起来还保持着冷静,乖乖的让月魇冰冷的手轻轻放在了她紧紧抱住魔兽幼崽冰雕的手上:“阿暄现在记得祈墨吗?”许久之后,温暄才像是听懂了这句并不复杂的话,迟疑的点了点头。月魇看她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严峻的表情不禁放松了些许。她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眉头却猛地一皱,下意识的转过了身。熟悉的疼痛再次翻江倒海的涌了上来,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比之前还要长的多。过了好久,她才堪堪挨了过去,重新扭过头看着双眼已经失去了焦点的温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