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族?阿暄你这就有点扯了!”乐皎皎勉强的笑了笑:“魔神死的时候,鬼族早就和魔族一起被封了......”但温暄显然对这种理由并不信服,她有些无力的笑了笑, 看了一眼乐皎皎说道:“封了又不是被灭了, 跑出来一个两个的也算不上意外。”说完, 她便没有在停留在乐皎皎沁水身边, 叮嘱她们看顾好那个妇人以后便再次急匆匆的回到了那主屋。这火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危害……诸如此类的问题都不是这会儿应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其他两位司业, 把所有学生都聚拢起来才是。那主屋方才火光冲天,如今上面又压着她的冰雪神印,两位司业只要在这城中,便不可能不注意到这样的异状。她们若是想找自己,也必定会先去主屋附近找上一找。在往主屋方向走的时候, 她面色严肃地遥望着仍然没有熄灭的青色鬼火,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火十有八九是来自鬼族的火, 但就像乐皎皎说的, 鬼界和魔界早就随着魔神的陨落销声匿迹, 这鬼火又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出现在人间?正如乐皎皎沁水这些仙族下凡后法力大减一般, 鬼界中人的力量也会被一视同仁的削掉多半。这火在冰雪神印下还尚能苟延残喘,证明它如今的力量算不上小,如若真的是来着鬼界中人,那它原本未被削弱前的力量就很可怕了。温暄莫名想起刚刚房间里那大红的“喜”字和两口棺木, 不禁打了个激灵。她如今只怕这火背后的主人不是那从鬼界逃出来的大能……而是真的跟刚刚那两个小奴婢嘴里的“大小姐”有关系。毕竟哪怕是她这种在南浦冰原野大的孩子也知道,结婚仪式必定是在早晨热热闹闹敲锣打鼓的开始, 是要宴请亲朋、共贺乡邻的,怎样也不能是这家这样门户紧闭、鬼气森森的样子。她原本只是这样零零散散不成体系的想着,一转弯之间,眼前的景象如雷霆一般截住了她全部的思路。温暄怎么样也没想到,不过这样一会儿时间,这主屋前就变了幅样子。无数白骨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堪堪铺满了主屋前的这片空地,这样远远一眼看过去,让人首先头皮一麻。温暄原本打算向前迈的脚就这样无措的收了回来。她低头看着脚边滚落的一颗头骨,洁白的骨头中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里已经没了之前盈盈发光的鬼火,如今看着只剩下了叫人心悸的黑色,仿佛能将每个人的灵魂都吞噬干净似的。温暄脸色一白,她抿了抿唇,快速的将视线从那骨头上收了回来,逼着自己把视线放在了原处的主屋之上。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原本满屋的鬼火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齐刷刷的销声匿迹,如若没有这一地的白骨,那看起来就像是一户平平无奇的人家。她心头一紧,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果不其然,下一秒,某种看不见身影的东西直冲冲的朝着温暄的后心而来。只见温暄眼神一眯,往右一侧步之间,便感受了呼啸的风如刀刃般从她的侧身刮过,之前出现过的那种腐臭味再次弥漫看来。“阁下是什么东西?不至于这样藏头露尾畏畏缩缩吧?”温暄嘴上说着,手顺势朝空中一指。那一直镇压在主屋上空的冰雪神印似有所感,瞬息间便回到她的指尖。对方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紧接着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击。温暄之前从未接触过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敌人,一时间应付的捉襟见肘,只能在躲躲藏藏之间勉勉强强保证自己的人生安全。不多时之间,温暄身上已经有了几道深深浅浅的擦伤。又一阵过去,温暄瞄了一眼自己肘部那近乎刮掉一层皮的擦伤,皱着眉头将胳膊甩了一甩,仿佛这样就能将疼痛甩走似的。她抬头看了一眼周边的环境,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位对手在同她缠斗中似乎一直刻意将她往外引似的,不过这样一点时间,她已经跑到了颇为荒凉的院落里,墙上的漆已经掉的七七八八,看起来好不凄惨。长时间的奔跑和躲闪让她有些气喘,那位看不见摸不着的对手似乎也感受到了疲劳,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战局,都打算先暂时缓一缓。但还没等温暄把嘴里这口气缓完,她便现在这院落的门口看到了一节白色的裙边。这个所谓的“宁远城”就坐落在南浦冰原的外围,城中温度不高,无论是城中的平民百姓还是刚刚那个晕过去的妇人,个个都穿着厚重的衣服,怎样也不可能有人穿这种能被微风吹起来的白裙。救命!今日她怎得这样流年不利!怎的无论去哪都有不怕死的猪队友在旁边?温暄在心里狠狠骂了这操蛋的命运一声,然后被迫又打起了精神,首先开启了新一轮战局。凝的极细的冰线从她的手中灵巧的射出,深深的扎进任何一种能扎的材质里。几圈下来,这个面积不算大的破落小院中已经七扭八歪的横亘了几十道肉眼几乎看不清的冰线,随便一根都已经是能轻松见血的凶器。这位看不见的对手似乎到了这个时候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恼怒起来,发出了她的第一声嚎叫:“贱人!”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温暄先是下意识偏了偏头,像是想要躲闪似的错开了目光。那声音还没来得及散去,空气中某种绷到极致的弦便像是要断了似的,发出了极小的嗡鸣声。紧接着,只听清脆的断裂声传来,所有已经凝固了的冰线齐齐的断裂开来,散成了一地冰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