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自然是师出同门。不但他们师出同门,怕是衍麟上神、曼珠沙华上神还有沁水皎皎都和月魇是师出同门。众所周知,这神界就一个书院。许是因为天牢的那些人还要留着他父亲的一条命上庭作证,因此那伤口只是看着骇人,放在仙族身上也没到伤及根本的程度。再加上这伤又过了一遍祈墨这位正儿八经司医控木的上神的手,自然是已经全然恢复了。这边温暄刚结束了自己漫无目的的思绪,那边乐皎皎的父亲就已经悠悠转醒。“皎皎……”一听这还略显虚弱的声音,温暄眉毛一挑,当即放下了茶杯,双手一撑膝盖,飞快的打了帘子进到里间。乐皎皎跪在床边,双手握着她爹爹的右手,双目含泪,笑着答应了一声:“爹,我在。”看见此情此景,温暄原本还想向前的步伐生生顿住,在离床边还有三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她只是觉得这会子他们父女二人劫后余生,正是要煽情的时候,自己此时进去,横竖都是有那么一些不合时宜,实在不应该。这样一想,她也没再凑过去,站在那悄无声息的瞧了几眼,便垂下眼睑,一门心思的盯着自己脚尖,沉默着转身离开了。谁也没看到,那半掩着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羡慕。温暄自己在外间坐了许久,一边给自己倒着那茶壶里已经泛着凉意的茶,一边听着里间不时传来的轻笑声。这样过了许久,才见乐皎皎扶着她父亲从那里间里走了出来。第37章 长辈到了, 温暄自然不好再坐着,忙不迭的起身,诚意满满的行了个大礼:“晚辈拜见伯父。”乐父之前在里间已经听乐皎皎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也知道了这位看起来年纪颇小的女孩是何等尊贵的身份,猛地得了她的这礼,几乎有些慌了神:“神裔大人使不得!”“怎么使不得?伯父忠肝义胆、直内方外,比我这样沽名钓誉平白得了个不得了声名的人更值得敬佩尊重。”温暄说这话的时候没带半分笑意, 神态严肃, 字字真心。在审讯室内, 温暄看着那双血迹斑斑的手, 听着气息奄奄的声音无力的的说出了“顶天立地”这四个字, 直直的砸在她的心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被温暄这样认真的赞誉了一番的乐父,显而易见的有些不知所措,嘴里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好一遍遍有些笨拙的重复着:“哪里哪里……”温暄也笑了笑, 自然的开口解了当下的困窘:“伯父可是大好了?若是哪里还不舒服,我便再去请祈墨上神过来给您瞧瞧。”乐父前半辈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探子, 每天干得最多的事便是在各个茶楼酒坊探听消息, 从没见过什么大人物。这好不容易从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出来了, 就又是冰雪神神裔又是祈墨上神的, 着实是被吓得不轻,连忙摆手道:“怎么能再麻烦祈墨上神?不敢不敢……”“伯父,今日之事是月魇欠了祈墨上神一个人情。这人情横竖是逃不掉了,若是您这伤还没彻底治愈, 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温暄笑着说:“事若是办成这样,回去月魇定是要怪罪于我的。”乐皎皎搀着她父亲, 见温暄这样说,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还怪罪?月魇上神连阿暄拆家都能轻轻揭过,怎么可能为了这样的事怪罪?吐槽归吐槽,面上她还是要和温暄统一战线,劝劝自己父亲的:“爹,阿暄说的不错。您若是还有不适,千万千万不要瞒着。”被女儿这样一劝,乐父自然而然的露出了笑容,转过头对乐皎皎说:“真没事。”这样又再三确认了一番,温暄便才打算带着乐皎皎和乐父回天。毕竟他们二人与自己不同,这一遭可是真真切切的“私自下凡”,若是被人发现了,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到那个时候,怕是月魇出马也绝对不能善了事不宜迟,温暄便催动了传送符,直接带着两人到了乐皎皎家门口。“伯父大伤初愈,这几日便先在家静心将养。”温暄看了看周围,特意稍稍放大了声音:“这外面的事不必操心,我和月魇都会看顾着的。”告别了乐皎皎父女二人后,温暄也没再在外逗留,不假思索的回了自己家——拆的只剩后殿的冰雪神殿。月魇不出意外的呆在她平日里最爱的那个小亭里,对着天光一般平静的湖面发着呆,察觉到了温暄的靠近,一撩裙摆,转了个身,看向她:“安顿好了?”温暄“嗯”的答应了一声,走到了月魇的身边,将她的裙边往一边拨拉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她这一坐下来,就注意到了那桌上还在烹着的茶,又想起了祈墨上神沏茶时相似的动作,不禁有些好奇,装作无意的问了月魇一句:“月魇,我平日就瞧着你像个瘾君子似的喝茶,我十次来寻你,你九次都在烹茶。这茶又不像酒一般能寻醉消愁,有什么好喝的?”月魇靠在柱子上,闻言瞥了温暄一眼:“不过是寻个嘴里的味道。怎么?这你也要好奇?”一听月魇这话,温暄便先“哈哈”的笑了一场,尽兴了才又开口道:“所以你只是看着专业,其实同我一样是个不会品茶的庸人?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