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暄似乎是自己也没想到会是个如此震撼的效果,收势睁眼时心底除了惊讶,还有完全无法忽视的惊恐。一不小心把家拆了,自己会被月魇赶出家门的吧?她也不敢再想,发现月魇此刻不在后便立刻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从大门逃之夭夭。再怎么样,月魇也是堂堂“战神”,脸面比天大,肯定是不会跑到大街上把她料理了的。抱着这样的想法,温暄大摇大摆的在街道上溜达着,专挑热闹的地方呆着。这热闹的地方,小道消息也势必不会少。在这一点上,九重天上的各位神仙,也和凡人差不了多少。温暄倚着茶楼的栏杆,一手抓起一把花生米倒进嘴里,边嚼边拿起小几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姿态好不轻松惬意,一点也看不出她刚刚奔逃出府时的慌不择路。她一边瞄着这茶馆下形形色色的仙人,一边留了只耳朵,听着隔壁那桌兄台滔滔不绝的小道消息、流言八卦。“人都说今年云松书院的比赛里出了个不要脸面的,私用禁药!”温暄正回味着他之前说的八卦,冷不丁的听见了熟悉的名字,不禁感叹这人的消息竟如此滞后,半月前的消息,现在居然还在流传。谁料他的听众消息更是闭塞,居然跟着问了一句:“怎么说?”听语气,似乎很是好奇。只听那人先是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是那女子为情所困,竟在赛场之上公然行凶,招招致命啊!好在她到底是行不义之事,哪能真的漫天过海?这不,还没得逞,就被咱月魇上神亲生的神裔给抓了!”亲生的?这又是哪门子的说法?温暄本还当个乐子听这人侃侃而谈,横竖他口中所说与真实情况相差不大,哪里知道后面会如此突然的来这么一句,被惊的一口茶水险些呛进肺里。这样一闹,她一时间也不敢再听了,生怕邻桌语不惊人死不休,再冒出些什么奇怪的话。这样发愣了许久,温暄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算动身回府面对月魇。她刚结了账,正打算离开之时,就在不经意间瞥见了邻座四人居然还眉飞色舞的聊着,瓜子皮都在桌上小山似的堆了一堆。这是又聊什么了?这许久竟还没聊完么?温暄这样想着,注意力不知不觉间就又到了他们身上,不自觉的听了一句邻桌正谈的热火朝天的话题。“乐家这次摊上的不是小事,我赌他们绝对不能善了。”“乐”这个姓实在罕见,温暄听着他们谈论,心里少不得会有些联想。但这样大的九重天上也不会只有乐皎皎那一个乐家,她这样想着,便没打算再听下去,转身欲走之时,却又听到了一句:“他家就一个一千岁出头的女儿,如今还在云松书院里呆着,哪里知道自己家出了这么大事!”一千多岁?温暄的眼睛猛然瞪大,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明显,半蜷着的手掌里慢慢沁出了汗水。说不定……说不定只是巧合罢了……这样单薄的自我安慰明显不能和她心里的恐慌相提并论,她在原地站了几秒,最后还是猛然回首,冲到了那桌人面前。“你们在说什么乐家?”那桌人谈论的正是兴头上,冷不丁的冒出个温暄插进他们的谈话里,一个个的倒是都吓得不轻。刚刚提起“乐家”这个话题的人最先缓过神来,磕磕巴巴的答了温暄一句:“就是住在东边的那个乐家……这附近也只有那一户人家姓乐。”这话答了和没答没多少区别,正是心急如焚的温暄赶忙又问了一句:“那她家的女儿,叫什么?”那人眉头一皱,看向温暄的眼神都变了,活生生像是在看傻子:“我又不认识她女儿我怎么知道?”“不认识?”温暄皱紧了眉头:“你都能知道她女儿的年岁,却跟我说不知道名讳?”那人一脸的莫名,见温暄态度如此,不由的也冒起了火,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平视着她:“他女儿的年岁又不是我说的!”“不是你还能是谁?”“那个……别吵了,是我。”坐在男子身边的另一位站了起来,先是好好安抚了自己旁边明显已经生了气的男子,然后向温暄作了个揖,也算是正式友好的打了招呼。“刚刚那话是我说的,姑娘若有什么想问的,问我就行。”“她叫什么?”这个“她”是谁,自然不言而喻。“嗯……我也许久没见过那孩子了,印象里只记得是个叠词名儿,读起来也算朗朗上口。”这句话一出,温暄的心更是凉了大半,她试探着问了一句:“乐皎皎?”那人一听,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般,眉梢一挑,答应了一句:“正是这名字!”温暄垂下眼睑,手指微微蜷缩,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开口问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她们家出什么事了?”第32章 “她爹似乎是犯了什么事, 前两天被人带走了。”“被谁带走了?”温暄这一问,倒是让那人面露难色:“姑娘,我是他家邻居, 也就是个天天混日子的仙族,哪能认出来办差的人姓甚名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