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认路?”苏南一听温暄这话,颇为嘲讽的看了她一眼:“我指,你走。”温暄很是听话的驱动小舟,一边凝出法印,一边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你很讨厌沁水吗?”说这话的时候,她坐在小船靠前的位置,并没有回头看坐在后面的苏南。“你问这个干嘛?”“因为我觉得沁水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温柔知性、善解人意,可是总是会被一些无耻之徒找麻烦,所以心生不忿,想要个说法。”身后的苏南没应声,却也不碍着温暄自说自话:“你若是真讨厌她,离她远点不行吗?平日里那么爱找沁水的麻烦,也不怕气大伤身。”“我那是见不得她和你这种无耻之徒厮混在一起!”苏南坐在后面,温暄没有回头去看他的表情,但却猜的到这位不可一世的苏少爷现在脸上会带着的嫌恶。“我?我哪里无耻了?”温暄刚出口,就意识到了这话已经偏了,立刻补上一句,把话题拽了回来:“先不论这个,那我没来前你也没少打扰沁水。”“乐皎皎平民之后,卑贱之身,她居然会和这种人交好,简直丢脸!”这下温暄实在是忍不住了,紧皱着眉头满脸无语的转过头看着苏南:“又不是丢你的脸,你找什么麻烦?”“她是我苏家婚约里定了的媳妇,夫妻一体,她自然与我有关。”“夫妻一体?”温暄冷笑了一声:“那你脸真大。”温暄实在是不想再与苏南说话了,她无时无刻不觉得身后这位人模狗样的男子面上看过去是个成绩不俗的仙族,内里或许可能是面子成了精,而苏南听着温暄这句话,一时间只觉得有些许不对,但仔细想来,在逻辑上也无甚问题。他狐疑的看了温暄的背景好几眼,想着今日高兴,最后把这事放了过去。洪庆楼离医务室不近,但好在是顺水,小舟又有法力加持,速度算不上慢,两人谈话间,就已经到了该下船的地方。码头上停了不少小船,或许是驾船者匆忙,有五六只小船歪七扭八的挤在一起,在码头的另一侧缓缓的随水流摇晃着。一下船,温暄抬头定睛一看,只见水道两旁商铺林立,行人熙熙攘攘,不时有吆喝穿插其中,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温暄看见此情此景,全然忘了身后的面子精,自顾自的左顾右盼起来,眼神灵动,看起来很是喜欢这里。老实说,她自出生以来,的确从没来过如此热闹的地方。一时间只觉得满心都是欢喜,眼神落在哪里俱是新奇。长街两侧的小摊不少,多是些灵巧的小玩意。这倒是吃定了温暄,还没走几十步,她的手上便杂七杂八的拿了不少东西,在走动中互相碰撞着,叮铃咣啷响个不停。面子比天大的苏少爷显然是看不上这些小东西的,自然也更看不上温暄这个为此流连忘返的家伙,强行把她逼着规规矩矩的赶去了洪庆楼。可到了洪庆楼门口,温暄原本正是开心的表情忽地冷了下来。这洪庆楼竟是个酒楼!此时此刻仅仅只是站在门口,温暄就已经闻见了里面飘出来的酒香,一时间只觉得心跳在刹那间加快,急速又沉重的在她的胸腔里疯狂跳动着。她的头从太阳穴处开始炸裂一般的疼了起来,无数久远的记忆混合着濒死感在她的身体里弥漫。苏南走在前面领路,见温暄又停了下来,还以为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不耐烦的开口催促。好在他此时已经站在了洪庆楼前的台阶上,俯视着低头的温暄,并没有发觉她过于煞白的脸色。“你先进,我想起来还有事。”温暄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她眼前已经有金星横转,手脚的肌肉也有了痉挛的架势。若苏南再不走,自己就真得丢人丢到他面前了。苏南本就对温暄厌恶的紧,听了她的话便也没有再细问,直截了当的自己进了门。温暄在恍惚间看见苏南离开,心里还死死绷着的弦松了大半,意识再无半分抵抗的被拽进了深渊,腿一软就向前扑去。就在此时,一双枯瘦的手扶住了她。天祝月魇看着彻底失去了意识的温暄,又抬头看了看洪庆楼高高悬挂着的牌匾,表情凝重了下来。她几乎没有更多思考,直接唤出了一个传送符,瞬息之间就带走了温暄。冰雪神殿。过了十二年,温暄在这方面的长进却没有多少。不过是一点点酒味,就已经让她满头虚汗,浑身发抖的陷在年幼时的噩梦里。月魇坐在床头紧紧的抱着温暄,下巴挨在她的额头上,手还不停的轻轻拍着她,期冀能用这种方式,让她早一些从噩梦里挣扎出来。“阿暄不怕,我在。”月魇的另一只空着的手拉住了温暄的手,微微摩挲着。她的确是没想到温暄会在这种情景下再次碰见酒。她也的确是没料想到温暄的反应会如儿时一般,十二年来都并没有些许好转。“就像是十二年前一样……”月魇垂眸看着温暄不甚安稳的眉眼,心里不断地有被压抑了过久的负面情绪翻腾而上:“就像是两万年前一样,我果然还是救不了她,也救不了我自己。”第25章 “你个赔钱货!”“贱人!婊子!谁许你把我儿子赶走的!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