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植桐也没再管他俩,而是跟围观的近邻说道:“麻烦大家做个见证,刚刚我可没怎么着她。”
“对,对。”
“我们都看着呢。”
“刘张氏今儿在胡同里可说了,谁家门口的树谁负责,这树该刘张氏负责吧?”
人群中听到这话又是一阵哄笑。
“刘张氏已经不是第一次惹我们家了,我每次都是想着大家伙不容易,闹大了没法评‘五好院’。可一再隐忍换来的却是刘张氏变本加厉。俗话说可一可二不可三。如果再有下一次,那我也不吵也不闹,直接走官面处理。”待人群中声音小点后,唐植桐说道。
五好院是一种称号,大多颁发给大杂院的居民,说白了就是一种奖励。
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别惹事,年底多给大杂院中的每个住户二两油票。
像唐家这种独门独院的人家,够不上参选标准。
“桉子,不至于吧?都是老邻居了。”有人还惦记着那二两油票,试图让唐植桐不要这么做。
“曾叔,从小到大,我没喝过她家一口水,没吃她家一粒米,我没理由惯着她这一家子。也许你们能忍,但我忍不了。”唐植桐再一次明确了自己的态度。
唐植桐的目的很明确,发动起来,让大家监督,也让刘张氏做事之前掂量掂量。
刘张氏虽然胖,但她那双胳膊腿,还拧不过大杂院其他住户的共同利益。
至于真到了那一步,会不会被人记恨,唐植桐觉得没事。
人的骨子里带有慕强的基因,真到了那一步,估计绝大多数都是盲从的去恨刘张氏,而不会怪唐植桐,毕竟唐植桐有理有据有节,而且提前打了招呼。
唐植桐从这边大杂院出来,神清气爽!
回到家后,张桂芳还有些忧心忡忡,问道:“怎么样?没动手吧?”
“妈,放心,没动手。我正和刘张氏讲道理呢,从树上掉下来一个毛辣子糊在了她嘴上。她又嗷嗷的叫上了,我一看道理也没法讲了,就回来了。”唐植桐洗洗手,准备坐下吃饭。
“那就好,可别动手,对你影响不好。再说,骂两句就骂两句呗,不疼不痒的。”张桂芳放下心来,自我宽解道。
“明天我去趟街道吧?”王静文别看一天到晚笑眯眯的,但她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没头没脑的问了唐植桐一句。
“暂时不用,还到不了那一步。”唐植桐拒绝了,他知道小王同学这次动怒了,想去找徐卉。
一来,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都不够拘的门槛;二来,自己刚才已经说了,事不过三,不能接着食言;第三,让徐卉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有点浪费人情,也是在难为她,这种水准的吵架放哪都是批评教育为主。
既然唐植桐这么说,小王同学就没再吭声。
张桂芳没听明白儿子和儿媳打什么哑谜,但能看出儿子没同意儿媳的想法,见两人没再说话,就打破这沉静的氛围:“我今天听说副食品店来了一种卫生油,才三毛三一斤,就是不知道味怎么样。你们知道吗?”
“没听说过,你听过吗?”小王同学摇摇头,将问题踢给唐植桐。
“听过一耳朵,一分钱一分货,这油不大好。妈,趁现在还能买到豆油、花生油,咱先紧着吃豆油、花生油吃,咱家这定量,一个月也省不出一块钱来。”唐植桐略微些意外,没想到现在卫生油就推向市场了。
所谓卫生油就是棉籽油,据说老鼠吃了这玩意都能被动的完成节育工作。
棉籽油的推出虽说在一定程度上照顾了贫困家庭,但同时也说明四九城的食用油供应已经捉襟见肘……
“行,那我明天一早去把这个月的打了。”张桂芳听出了儿子的言外之意,点头答应下来,看样子儿子儿媳没闹隔阂,挺好。
“妈,人家林大夫只有上午坐诊,咱明天上午得先去医院复诊。”小王同学提醒道。
“不去了,林大夫真的有两下子,我好了。”张桂芳仿佛忘记了前几天自己的质疑,此时夸赞起林大夫来。
“妈,看就一次性看好,别间断。这点药钱咱还能出得起。”唐植桐在一旁敲边鼓。
“我真好了。人家林大夫也说了,我没啥大毛病,如果吃完药好了,就不用再去了。”张桂芳摇头拒绝道。
“真说了?”唐植桐跟小王同学求证道。
“是说过。”小王同学点头承认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明天你不是要去秋游吗?一块带静文出去散散心。”张桂芳瞪了儿子一眼,安排道。
“行,那您要是有哪不舒服,可得跟我们说。”唐植桐痛快答应下来,至于没有小王同学的票也没关系,站票上车就行。
“嗯,去吧去吧,一会我给你们收拾一下。”张桂芳乐呵呵的说道。
“收拾啥,明天带点窝头咸菜就行。妈,我和静文合计了一下,让凤珍、凤芝学一点防身的功夫吧。”唐植桐想起昨晚夫妻二人商量的事,于是开口说道。
“女孩子学这个……倒也不是不行,但去哪拜师?人家收女徒弟吗?”张桂芳有些犹疑的问道。
“收,但不用拜师。嘿嘿,静文会,她教就行。我回头搞个沙袋回来。”唐植桐指指自己旁边的王静文,嘿嘿一笑。
“静文还会拳脚工夫?”张桂芳惊讶的问道。
“早年学了一点点。”小王同学用手指比了个手势,俩指头都捏一块去了,很谦虚。
“哇!嫂子好厉害,我要学!我要学!我要捶刘家明!”凤芝听后,立马握着拳头信誓旦旦表态。
“女孩子家家的,什么捶不捶的,咱们要以理服人。”唐植桐说完愣了一下,这个以理服人和捶人在孔子看来好像差不多?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