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礼貌疏离的语气不像是对待渣了她的前任，跟对待陌生人的态度没什么两样。姜满净想从她眼里读出对过往的情绪。愤恨、怨怼、无论哪种情绪都好。只要别释怀。可乔昭仿佛真的释怀了，看她的眼神无波无澜，大概此刻在她的眼里，姜满净只不过是个年少轻狂的错误，而她们都成长了，也是该放下了。在乔昭离开后很久，姜满净站在原地没动，直到翁子星拿着她的外套送过来：“不冷吗？”这会儿就姜满净一个人穿着长裙，大片的肌肤裸.露着，见她穿上外套，翁子星说：“聊得不高兴？”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姜满净没应：“你什么时候回去？”“不是今晚么，”翁子星说：“咱俩订的同一班飞机。”姜满净拿出手机，把回伦敦的机票退了，订了张去北城的机票：“我就不回去了，你帮我跟老师说一下，后边的行程我先不参加了。”翁子星瞪大了眼睛：“你想干嘛啊，老师发起火儿来我可劝不住。”姜满净：“我要回国了。”翁子星：“回去几天啊？”“我也不知道，但不会是几天，”姜满净拿过刚刚乔昭喝过的酒杯，往里边儿倒了杯酒，很自然地抿了口：“应该以年为单位。”翁子星：“……”-乔昭临走前跟岳北打了声招呼，说是后面还有戏要拍，对方也没强留她在冰岛住一晚。晚上七点，她们登上飞机，小鲸鱼试图将白色挎包放在上边，小个子踮脚也够不到。乔昭拿过挎包，稍稍抬手放了上去。小鲸鱼：“……”她感觉自己这个助理工作迟早要丢。两人坐着，小鲸鱼从包包里翻出眼罩递给她，抬手朝空姐要了张毯子，给乔昭盖上。做完这一切，她看了眼时间：“乔姐姐，我们到北城是早上七点多，我们是回家还是回公司？”乔昭这会儿还不困，捏着眼罩在手里把玩：“回家吧，公司也没什么事儿。”小鲸鱼点点头。飞机陆陆续续有乘客上来，话音落下的同时，小鲸鱼鼻尖拂过一阵浅淡的香味。她不由抬眼，霎时吓了一跳，拍了拍乔昭的肩：“乔姐姐，那个无关人士……”乔昭也愣了下，随即自然挪开眼：“别拍了。”姜满净也有点惊讶，没想到她们会坐在同一架飞机，而且位置还在小鲸鱼的后座。见乔昭没有要跟她交流的意思，姜满净没有打扰她，坐下没多久，看见有个年轻女生走到她前边，小心翼翼道：“请问，是乔昭吗？”小鲸鱼：“私人行程禁止拍照噢。”“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女生说：“我不拍照，就是可以帮我签个名吗？”说着，女生从书包里拿出个本子，本子封面贴着乔昭的某张杂志照，内页是细心收集的电影票根，每场电影看了至少不下五遍。女生书包的挂件还是乔昭的应援物。是个真爱粉。乔昭倾身拿过本子，问了女生的名字，在红色扉页写了一句祝福语。女生捧着本子，心满意足坐在了姜满净旁边。女生幸福感都要溢出表面，抱着本子无声尖叫，如果不是在飞机上，她可能要原地转圈圈。余光里发现旁边漂亮女人一直瞅着自己，女生转过头：“…….”姜满净：“…….”女生：“有事吗？”姜满净：“我能看看那个笔记本吗？”女生大方地给她看。两人就坐在乔昭和小鲸鱼的后边，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乔昭忽然想起刚才笔记本的封面是自己的杂志照，那个照片拍得还挺露骨。她不经意间侧头，就看见姜满净盯着那个杂志照看。乔昭：“…….”察觉到她的视线，小鲸鱼小声说：“乔姐姐，那个无关人士又来了。”乔昭：“看到了。”“咱们和她挺有缘分的，”小鲸鱼忍了好久的问题终于问出口：“你们之前是不是认识？”她说话声音极小声，生怕被后面的本人听到，乔昭不由朝她侧了侧耳朵：“你说什么？”小鲸鱼对着她耳朵：“我说你们之前是不是认识？”乔昭还没回答，小鲸鱼又感受了那股熟悉的寒意，她回头，对上了姜满净毫无情绪的眼。下一秒，姜满净收回视线，把笔记本还给女生。小鲸鱼瑟瑟发抖。她怎么这么可怕！这趟飞机航程时间很长，期间小鲸鱼去了趟厕所，回来就看见自己的位置被霸道挤占了，而乔昭戴着眼罩睡觉，一无所知。小鲸鱼被迫坐在姜满净的位置，敢怒不敢言。姜满净回头看她：“加个联系方式好吗？”小鲸鱼挤出微笑：“不了吧。”姜满净挑起眉尖：“怎么，怕我谋害你老板？”小鲸鱼：“……”在她的淫.威下，小鲸鱼忍辱负重把联系方式告诉了她。之前的问题乔昭没有回答她，小鲸鱼索性问了她：“你和我家老板什么关系？”姜满净：“高中同学。”谈话间，乔昭脖颈动了动，似乎被吵醒，姜满净对小鲸鱼嘘了声，之后没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乔昭睡醒了，摘掉眼罩，看到窗户外浓重云层上的浅淡日光。太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灿烂。乔昭欣赏着窗外日出的景色，眼罩随手往旁边一指，然后有人顺其自然拿过来了。“这些天你也辛苦，不用跟着我回家，放几天假好好休息，”说着，乔昭转过头，对上姜满净直勾勾的视线。女人清瘦指尖捏着她的眼罩，弯了弯唇角说：“小鲸鱼睡着了。”侧后方小鲸鱼脑袋一歪，睡得正香。乔昭：“……”她没有问姜满净什么时候坐过来的，而是想，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厚脸皮倒是一直没变。姜满净对上她淡漠的眼，抿了抿唇，明知道她不在意，还是自作多情地说：“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国内。”安静了一秒，乔昭嗯了声。“你想我的话，就跟我打电话。”姜满净说。以为自己听错，乔昭沉默了几秒：“什么？”姜满净继续说：“我手机号还是几年前的那个。”乔昭：“…….”她判断失误，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年龄和阅历，她的脸皮也修炼得比城墙还厚。-回到北城后，乔昭窝在家里休息了几天，距离她上一部戏拍完已经过去半个月，在她得奖后不少导演捧着剧本朝她抛来橄榄枝。此刻鸣夏总部，她的办公桌上叠了厚厚的一沓剧本，无人催促她挑选。入行这几年，乔昭对演戏依旧没能提起太多的兴趣，抱着混口饭吃的摆烂态度，接戏也是完全凭借个人意愿。偏偏鸣夏总裁温零还特别宠着她，对她无有不从。乔昭在家里歇了几天，小鲸鱼换着花样给她做菜，足足吃胖了好几斤。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乔昭去了趟公司，无论是在电梯里，还是去往办公室的路上，都有员工跟她打招呼。“乔总。”“乔总好。”“恭贺乔总获奖。”…乔昭一一温和的颔首，周身气质温柔淡然。听说乔昭来了公司，温零开完会径直走向她办公室，敲门后进去。乔昭坐在黑色办公椅上，懒懒翻着文件，走近了看不是剧本，而是公司的财务报表。这个公司都以为温零是掌权人，实际控股人是乔昭，温零算是她下边鞍前马后的小弟。“公司营收很不错，我准备拓展个影视部，咱们现在签的演员太少了，全都是小爱豆，”温零捧着咖啡倚着办公桌，侧头看她：“你觉得呢？”乔昭心不在焉：“都可以。”温零说：“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订好了餐厅，邓凡下午也正好旅游回来。”“我才不当你俩电灯泡。”温零笑了笑：“都当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你早习惯了。”乔昭合上文件，没好气地瞥了眼，然后从旁边摞得高高的剧本中随便拿了一本。温零还有别的事，先去忙，等到傍晚时分，两人一道去餐厅。是个中餐厅，味道比较好，她们在二楼的包厢，私密性也不错。没多久，邓凡风尘仆仆地归来，自然而然坐在了温零的旁边，脱掉外套：“真他妈累死老娘了。”“以后再也不随便爬山了，差点猝死在半道上，”邓凡画着明艳的妆容，说出的话却不怎么美观：“那个死向导还他妈一直催着我快点，是老娘不想快点爬吗？那不是一点力气都没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