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赖懒得回答,他根本张不开嘴。身体里最后一格电都被耗尽。他闭着眼睛蹭进里屋,闭着眼睛一头扎在他的床上。老娘追进来说:“不洗脸、不脱鞋、不洗脚、臭烘烘就上床呀?” 小赖闭着眼睛、嘴巴松弛,也许没听见了这话,也许没听见,但他没力气跟话,因为他早已经失去知觉“死”透透的了。 他们朝她走过来,她心尖微颤,渴望、害怕,又充满期待。从小就渴望像母鹿似的掉进陷阱,今天终于落入圈套。一开始她反抗来着,可压根不是对手。试图不屈、不得不屈、最后发现屈了还挺舒坦、感觉好舒服啊,这就是堕落么?她听见命令:“脱!” 一个男的上来粗野地掂她奶子。那会儿她有两个奶子。那会儿多好哇。茶喝完了,关灯上床,手直奔下头。拨豆豆、摩屄肉、摸独奶,眼前闪过一串画面,女英雄、老虎凳、鞭子、绳子、钳子、林子、ji巴、猪鬃、熊、女经理的湿滑屄口。 想起她手淫那女经理时瞅见的那个身子、那温度、气味、那柔软的边线。女人跟女人原来也行啊?她心里一动。多美啊、多柔和?跟男的不一样,男的就是一根筋往前往前,比如那个宰父。宰父是她在鹿茸铺子认识的,长挺精神,小她一轮,复姓宰父。 他的硬朗坦荡让人迷醉,在他家,她被肏得热尿狂滋,尿水顺屄流到屁眼儿上、大腿上、屁股上,一直流床单上,那瞬间,好像一股电力通过了整个人,被雷噼了一般。 姬婶儿的g点已经鼓老高了,被这么凶残撞击,再次高潮、再次喷尿。她趴床上摇着屁股,曲意奉迎,十足的母狗。 比如幻想遇到坏人、恶棍、流氓、抢劫犯、越狱犯,她被绑成一个大粽子坚硬的大ji巴在她湿润发热的逼管里来回来回杠。 她自己摸屄、揉屄、抠屄、插屄,把身子弄得滚烫、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浑身大汗,还是睡不着,自己摸逼不解骚,就算插进四根手指也不杀痒,毕竟长度不够、力度不够、角度别扭,她用过黄瓜。 每次自慰之后,懊悔孤独压上来,兜头盖脸,她总被淹没,没法呼吸。每时每刻都忍受煎熬。她惦记有温度、有感情的男的,活生生的男的。 她会一边自慰一边流泪。在羞辱中高潮、高潮后立刻清醒。现在都快六十岁了,还这样,而且那种需要还更强了。 她达到了享受性快乐的巅峰,越压抑、越变态,越得不到、越渴求,被剥夺得越狠、渴求越迫切,越没男人,脑子里越想,想法越来越怪、越来越吓人,想好多的男人、变着法弄她、蹂躏她、一边肏她一边骂她是骚货。 后来瞅了些得病的报道,她吓死了,再也不敢出去整了,可屄芯子里痒啊!钻心的痒,浑身不得劲儿。她是精卫徒劳填海,同时她就是那海,怎么也填不满唔?平常自己整完很快就能睡着,今儿咋地了?茶喝多了? 火车站灰尘弥漫。吆喝声、吹哨声连成一片。小赖咬着牙挪过来,他每条腿都有井盖那么粗、一千斤那么重。又锻炼身体又挣钱,这比上学值。他在心里说服自己。姬在街上熘达,肚子饿了。 那旮贼冷,比满洲里还冷。每年刚十一,冰渣雪碴就裹风里兜过来,整得你睁不开眼、伸不出手。那是姬出生的地方。她在那旮呆了十三年。姬走进去,膛儿不大,桌子全满,乌烟瘴气,很多嘴在蠕动,很多人在吃。 “来个猪佑炖粉条呗。”“好。哎那桌客人走了,姨坐那儿吧。”靠窗口,坐桌边,心慌慌,手麻麻,脚发凉。 姬眼前浮现出家里那面老旧的镜子,还有镜子照出来的好看嘴唇。镜框金、红两色油漆起皮脱落,基本瞅不出原色了,镜面背后锡汞也麻麻龟裂,只能勉强照影。那镜子传到她家已经多少年了?她 那天下午,班上一雀斑女生话儿赶话儿说:“你知道你哪儿长最好看么?就嘴。”姬回家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嘴长得还真的越来越标致,嘴唇红润软乎,唇型好看秀气,不薄不厚,端庄大方。 小眼贼亮、放光,透着脑子好使。没上过学、没读过书,凭手艺吃饭,养活一家子人。打九岁起,姬丛椋就跟着爹杀猪,打下手。猪们临死前变了声的嚎叫她都听恶心了,常年瞅着爹熟练地插管吹气剥皮、卸脑袋卸四肢开膛破肚。 猪血垂直拉丝、冒着热气、腥气蒸腾。猪脸紧挨姬脸、眼珠欢快地盯着她的眼珠、壮烈嚎叫、不屈地意淫着邪恶逃亡。她心里还想上学校,那里男孩子多,比猪有意思。 十三岁的姬丛椋来到院门口,帮着爹往圈里卸猪。猪们欣快地唱着扭着,展现完美快乐猪生,忽然,姬丛椋心想:“如果有一天俺是被捆绑被宰的猪,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