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爱听老屄絮叨。没谁安抚老女人。多年的孤单生活,让她习惯了安静。从不听匣子、瞅电视一律静音。她已经受不了任何分贝的声音。所有声音都是干扰。所有声响全是垃圾,偶尔有了那种需要,只能自己解决,多少次夕阳西下,屋里一片金光。 跟小赖这是第三次,那种感觉一次比一次强,咬着肉、啃着髓往里钻,都是他惹的祸,那犊子忒壮,ji巴又黑又粗还挺老长,光脑袋就鸡蛋那么大,哎呀不能想了,下头又流水了。 一列货车头朝西趴着,朝南的铁门一律敞开,一帮扛大个的排队卸货。每包都统一分量,一百斤。车厢里往外搭包的两个汉子贼瘦贼瘦,可动作流畅娴熟,没废动作,轻松顺畅,举重若轻,搬电扇似的。 一个、两个小赖虽然听见了这好心提醒,咬牙硬撑,分量还是超出他的预估。他两腿晃了三晃,脚碾了碾地面的沙子,身子戳原地没动窝。其他搬运工瞅着他,一律默不作声,眼神里有同情、有回忆。大家都有过这种头一回,都差不多。 这活儿就这么残酷。小赖拼了,脸憋得变了形,扛着几个大包勉强走远。身后的车厢里,俩搭包老手在议论:“新来那犊子,你认得不?”“不认得。”“瞅那架式!跟刀螂锄地似的。十趟就趴架。” 翻箱倒柜找卫生巾,怎么也找不到,忽然想起绝经后三四年总用不到那东西最后一片前年擦玻璃用掉了。 姬赶紧抬头望去,发现人影来自镜子,那里有一妩媚女,正望着她,嘴唇微开,满目骚情,浑身妖气,腰肢不弯奶不塌,疑二十八岁。姬丛椋认出,那正是她自己。二次来红也不见得是坏事。她开始对镜梳妆,甚至哼起王二姐思夫。 胆小害羞道行浅的躲着她,见多识广吃过亏的绕着走,一小撮甘当药渣的浑不吝敢迎着她的目光。下头的血越来越凶。得买一包卫生巾。姬走进一家超市。 旁边同胞一律当她透明的,并不搭理,没注意还是不敢看,不得而知。姬左边一米站一不惑男,低着脑袋正拿四瓶小烧儿往塑料袋里装。他左边半米站一八十老妪,颤巍巍垂着头拿一瓶酸黄瓜往自带布兜里放。 台中央,姬屄唇微分,软乎乎肉嘟嘟,淡粉色,中间垂下一根黏稠细红线。姬用软纸仔细抹,来回抹,抹了一遍又一遍,像考古的抹出土的、青楼的要赎身抹尽铅华。细微皱褶里总有擦不净的血。 那眼睛乌黑硕大、大得非人类、没感情,是自俺逆时针旋转的零度黑洞。姬换上洁婷,提上内裤、裙子,下台要走,迎面被拦住。抬头看,是一女的,三十来岁,穿一身暗蓝色制服,像大堂经理什么的。经理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杵姬左肩,说了声:“你跟俺走。” 没有回答。走到窄道尽头,冒牌货打开铁门,一下露出天光,晃眼,原来是超市后门。姬被带出超市。 姬赶紧抬眼望去,前头一棵粗大油松,五十三米高。贴着树站了头熊,满嘴白沫,摇摇晃晃发出呼噜呼噜的吼声,湿淋淋的黑鼻头不断耸动,抬头使劲闻着空气。 妈妈?这啥情况呢?宠物?还是收养的流浪熊?这女的要干啥?也收人胆汁么?姬回身就跑,突然头皮剧痛,头发被攥住了,姬问:“你到底干哈?”“卫生巾给俺。” 姬纳闷:“你要那埋汰玩儿干啥?”女经理并不答话,解开纽扣,脱下深色制服裙,脱下紫色蕾丝内裤。她一边脱一边盯着姬,目光浓烈黏稠,同时扒开自己屄肉,从里头扥出一根白色粗粗线头。 女经理说:“别怕。不伤你。你就陪陪俺就中。”姬摘下贴身那块染了血的卫生巾递出去。女经理一把夺过,捂鼻子上狠吸三大口,哼唧着,卫生巾瞅上去像口罩。口罩上头露着她超大空洞的眼睛。姬瞅着她把那卫生巾卷成卷儿插进自己屄里头,可劲儿凿,不过瘾,干脆趴落叶覆盖的地面,噘着屁股让姬整她。 勒它脖子的铁链咔啦咔啦响。它会挣脱链子冲过来么?它吃人么?女经理光着身子在姬手底下拧着屁股,脸蹭着地面落叶, 姬抽眼低头瞅,女经理的屄口泛出灰白色黏液,姬的手指和卫生巾表面都湿淋淋还溷着泡沫浮渣。她心里什么地方悄悄浮动了一下,像被快艇荡开的水面。女经理爽完,恢复了人样,起来抱住姬,轻吻她脖子。 无意中瞥见那熊。熊眼闪过一道隐形哀怨的光。换上干净卫生巾,沿原路往回走。跟女的整,对她来讲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可今天她整了,感觉还不错,甚至有点儿激动。 干了丑事儿不觉得丑,却觉得美。这正常么?想到这儿,她甩甩头,深吸一大口气,狠狠呼出去。还是不反胃呀。完了,这么下去准要坏。“快来!他出去了!” 回忆像大片蝗虫,乱七八糟遮天蔽日毫无章法,那人比她小几岁。当时咋好上的?忘了,好像挺简单,就是瞅对了眼儿。他出招,眼神攻势。她接招,不卑不亢,暗地打鼓。他等她下班,约好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