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睡衣准备去洗漱。
等她出来后,张不伐已经收拾好躺在床上。
乔矜己凑过去,许是心虚的缘故,往他唇边凑了凑,“别生气。”
张不伐动?作?很轻推开她,“你都那么说了,我还不能自己生会儿气?”
“生气伤身体。”
他捏着她的脸,“乔乔,你真?狠心。”
狠心到,连说句假话骗他开心都做不到,还要求他别生气。
“嗯?”
“你说了那样的话,却还要要求我别生气,自己像个没事?人一样。”
唇线拉平,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所说的,都是她自认为,对张不伐好的话。
但?他听?不进去,也让她头疼。
张不伐戳了戳她胸口,“乔乔,我怀疑你没有心。”
她不响。
“要不你怎么这么狠心。”
“如果是钟晓和林希音,你会对她们说这样的话吗?”
“不会。”
话说到这里,乔矜己就知道自己过分了。
但?她对友情和爱情的看法截然不同。
她对爱太苛刻了,苛刻到近乎较劲的地步。
“那你为什么唯独这么对我?”
“不是对你。”乔矜己趴在他颈窝处,不敢看他,“是我对爱情。”
张不伐听?懂了他的意?思,如果对方换成别人,他也会这样。
一时间说不清是应该好受点还是更难受。
张不伐轻笑,嘴角贴在她耳尖,源源热意?顺着那处传至全身,还带着丝丝麻麻若有若无?的痒意?,她不自在动?了下,却被张不伐禁锢住。
“我给你一个,你理想中的爱情,你以后能不能别说离开这种话?”
张不伐全然没意?识到,他给乔矜己的承诺越来越多,只为了不让她离开,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我不知道我理想中的爱情是什么。”
这话说的就有些油盐不进了。
“我不敢给你保证,张不伐,你别逼我。”她捏着他薄薄耳垂,“我已经说出,自认为对你很好的话了。”
一个承诺太难了,乔矜己不轻易说出来。
她怕做不到。
从他身上下来,两人和往常一样,乔矜己钻到他怀里睡觉。
张不伐环住她腰身,她所说的,对她好的话,就是要他别深陷太多。
可他也做不到。
隔天乔矜己上班的时候,钟晓和她摆了摆手。
两人今天中午不在食堂吃,钟晓说离公?司不远的地方新开了一家店,让乔矜己和她一起?。
两人下去吃饭的时候,恰好碰到几个旷课出来的大学生。
几人嘟囔着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上早八,上午的课都找了代课,于是出来吃饭。
两人选好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听?着旁边桌的学生抱怨。
“我一点也不想上学。”
“原以为上大学就好了,结果没想到上大学还要这么努力学,要考研。”
“我都不知道这么辛苦上学是做什么,如果是为了让自己未来生活过得更好,那还有很多方式。”
几人言谈之间,都是对上学的抗拒。
乔矜己和钟晓对视一眼,钟晓小声?嘟囔,“其实原来上学的时候我也一点不想上学,每天都在想上班了就好了,现在觉得,还是上学好。”
“哪有上班这么累。”钟晓惋惜。
乔矜己笑,“我倒是一直挺喜欢的上学的。”
钟晓震惊,她不理解怎么能有人在上学期间喜欢上学的。
乔矜己看懂她的意?思,可是对她而言,上学真?的很好,不用每天上山干活,也不用挨打。
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在该珍惜的时候不珍惜。
上学的时候不爱学习,无?比盼望着上班工作?。
而上班的人,却无?比怀念上学时期。
他们相互盼望,一个期望,一个回顾。
就像网上说的,人无?法拥有对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
既要还要不现实,人不该贪。
抓住当下才最合适。
“我家那边资源落后,我们都是拼了命的学,拼了命的背,才能考出来。”她很平静说出这些,“资源的落后以及短缺,就注定?了我们上学的路途崎岖,而且老师当时给我们灌输的思想是,只有教育才是改变我们最好的方式。”
钟晓默然,是啊,这里每个人觉得唾手可及的东西,对乔儿来说,可太难了。
那是她们挤破头都想要争取的东西,那是她们想去都不能去的地方。
“其实老师说的很对,教育是改变我们这些人的唯一方式,也是最好方式,我们没有强大的父母,也没有富有的认知,老师上课给我们讲到外面的事?情,大家听?得都很认真?,也都很好奇,所以大家就都在想,努力学一学,加把劲儿考出去,去见一见老师所说的外面的世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