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搞坏叔~之前的两篇:梨花带雨,果然我见犹怜的续篇。 之后大景皇朝气数已尽,天下群雄割据,乱世开始。 半梦半醒间,檀香袅袅缭绕鼻端,耳边忽而听闻鸟儿的啁啾声,你从小憩中清醒。不知何时竟伏在桌案上睡着了。 这些时日总是这般,大抵是被强行灌下的药物作祟,神智始终模糊不清,有时竟不知自己是睡着了还是失去了意识。 强行撑起无力的身子,轻轻摇头,试图将意识从睡梦中剥离开。鼻间忽而飘过一阵淡淡的似松似竹的味道,然后一件宽大的外袍从你细瘦肩头滑了下去。 “娘娘,可是有事吩咐?”外间里听到动静,平日侍奉你的宫女闻声走了进来,看见被你扔在地的锦袍,忙俯下身捡起,转身就要挂好。 “陛下早间来看过您,见您在案上睡得沉,便没有吵醒您。”长相秀气的宫女小心的偷瞄了你一眼,见你脸色如常,才慢慢补充了句,“陛下说,您难得睡得这样香甜,不准我们吵您。” 无论如何,你与他的仇恨与面前用心侍奉你的宫女无关,你不能把气撒在无关的人身上。 南塘烟柳,风荷正盛。你梦见了曾经和哥哥、云心先生一起度过了极为平常的一个夏日午后。 大抵是梦中三人一起坐于凉亭下荷花池畔闲谈的光景太过美好,你竟一时无法从那种仿佛褪了色的旧日记忆中走回,心头惆怅,思绪万千。 绣着织锦的帘幕被挑起,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颀长身影逆着光线走了进来。午后的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帘幕将坠未坠之间,他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发上浮金,眉宇间温润平和,一如旧日在书院时的光景。 宣行之手奉承永帝诏书称帝,又兼之在明雍书院耕耘多年,贤王之称早已享誉民间,是以一时倒也无人反对。 比如你。 他的手掌宽厚,温热而干燥,抓握着你的,让你心底涌起一阵烦躁。这数月来的经历告诉你,反抗拒绝无用,只会招致一些无妄的灾祸,更有甚会波及到自己在意的人。 看着你抗拒的神色,宣行之温和的眼眸从你身上细细划过,眼底似含有深意。他的手触到你脸上,轻轻蹭弄你脸颊上仍残余的睡痕,低沉醇厚声音缓缓飘散在寂静的室内:“昨夜雨疏风骤,院子里多了有一些有趣的东西,你会有兴趣的。” 后半夜里,下起了雨,飓风刮得窗子泠泠作响,可想而知,院子里树木花草是怎生衰败的景象。 宽敞的院子里,种植着花花草草和树木。有些你认得,有些却不知是什么。闲暇时分,宣行之依旧喜欢侍弄花草,往日的爱好并没有因他称帝而抛弃,反倒越发着迷起来。 “一叶知秋,天凉了,”和你相携坐在一处石座上,宣行之伸手接到一片坠落的黄叶,眼眸半眯看着手中的金黄,“是时候了。” “梓童不好奇我在说什么吗?”宣行之突然转过头来看你,眼眸深处光华浮动,似乎很期待你问下去。 “这个人你也熟悉的,和你颇有渊源。”宣行之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他看着你虽然极力压抑仍是不免泄露出的担忧,目光一闪,似是想到了更有趣的事,“不说这个了,有件事你应该更想知道的,喜欢这片落叶吗?” 看着手中的落叶,眼角余光忽而瞄到叶子的边缘有一抹红色……心下一动,你忙摸上那点红艳,凑到鼻端嗅闻。 看着阳光下寂静的别院,花草被昨夜的风雨吹得倾斜,微风吹过来,簌簌摇动。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却也像是所有的一切都被埋进了湿润的泥土间,再也无法窥见。 着急的抬起眼,却见身旁人一派悠闲愉悦的神色。顾不及其他,你忙站起身,用力揪紧了他的衣襟,厉声质问他:“是谁?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就说,梓童会感兴趣的。”男人抓住你揪扯着他衣襟的手,轻轻拍了拍你的手背,声音低了下去,“若是梓童在床上也这般主动就好了。” “别这么激动,你若肯乖一点,听话一点,我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