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舟垂着头,身子寂然不动,腿却战战兢兢地往后移了几分,墙上设计的浮雕尖儿刮到他的掌心,将覆盖着血肉的那层皮翻起,沈桂舟吃痛得吸了口凉气。
嗯?手怎么了?张佑年察觉,沈桂舟下意识地将手往身后一藏。
张佑年眸色一沉,将他的手猛地往外一拽,浮雕尖儿在掌心上划拉出一条血痕来,几条血丝喷溅在浮雕上,触目惊心。
沈桂舟疼得龇牙咧嘴,一把将张佑年推开。
藏什么,张佑年怪嗔,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身体,别天天摔这蹭那的,万一沈时疏回来了,你打算让他变残废?
沈桂舟胸前微微起伏,眼眶发红,攥着血肉模糊的掌心,憋着满口气,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三年前,张佑年便句句不离沈时疏,即使被困着的是他,张佑年也执意在他身上一笔一笔地画着沈时疏的影儿。
三年了,他还是沈时疏的影子。
张佑年目光飞快地在沈桂舟脸上打了个转儿,落在他的掌心上,神情淡漠,算了,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知道我让你来做什么吧,张佑年指着不远处地上的花,我花粉过敏,帮我表白。
简直有病,一边对他纠缠不放,一边还要他帮忙表白。
沈桂舟抿直了嘴,默不作声。
张佑年轻嗤一声,食指透过衬衫直抵他的心脏,别误会了,我是因为你,才没法和沈时疏在一起,我也不是什么专情的主儿,总得找人消遣。
但无论是谁,都不会是你。
沈桂舟轻扭过头,眼睫微垂,注视着地上绑好又散开的花束。
当然,你也跑不掉,张佑年瞥了他一眼,伸手理了理衣襟,早点把身体控制权还给沈时疏,你就能早点解脱。
手掌心上的血渍粘黏着他的血肉,已经有些干涸了,但刺痛没褪去半分,沈桂舟的手止不住抖。
他心里清楚得紧,沈时疏早在三年前就死了,还是他亲自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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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站在台上,把花递过去就好,听懂了吗?张佑年语气凉薄,仿佛告白的主人翁并不是他。
沈桂舟仍站在原地,身形杵得笔直,轻轻点了点头,眼眸不甚分明。
张佑年脸色微沉,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装什么沈桂舟,别忘了你可是还有一纸卖身契在我这里,我随时都能把你抓回来。
沈桂舟依旧沉默不语,兀自扯着嘴角轻笑了两声,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