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勾心斗角的国府官场上,像他这样有能力但不懂阿谀奉承的年轻人,如果没有遇到一个伯乐,注定是被打压的对象。
“来我这也快两年了吧,家里父母现在可安好?”廖铭禹突然岔开话题,唠起了家常。
“家中姨母在四川资阳,来滇西之前我就将父母送到了那边,倒是能暂时免于战乱,就是不知湖南那边…”
说到这陈继泽有些欲言又止,这场战争到现在还未见分晓,衡阳那边正打得火热,如果湖南再丢了,那日本人下一步肯定要对贵州和四川动手,华夏可就岌岌可危了。
“放心好了,第九战区都打了七年了也没分出胜负,薛将军这只老虎可不好惹,小鬼子想要拿下湖南简直是痴人说梦。”
廖铭禹像是读懂了他的内心所想一样,十分自信地讲道。
事实也的确如此,日军攻打湖南的时候前后历经7年,共投入了约60万的兵力,仅长沙会战,日本方面就投入了约40万。而华夏更是投入了120万之多。
从39年日军发动长沙会战一直到44年衡阳会战,第九战区全体官兵与日本人死磕了七年,大小战役进行了无数。
三次长沙会战就歼灭日军11万余人,包括其他几次战役,一共歼灭日军约20万人。这一战,也是华夏抗战史上敌我双方伤亡最多,交战时间最长的城市攻防战。
湖南就好像最难逾越的鸿沟,而薛岳将军一度成为了小鬼子谈之色变的噩梦,一直到抗日战争结束日军仍然没有拿下湖南,湖南也成了日本人的伤心之地。
“嗯,有11集团军和二十集团军支援,相信这次衡阳会战日本人绝难占到便宜。”陈继泽仿佛豁然开朗,眼神里也重新泛起了光泽。
廖铭禹点点头,想到心里一直担心的事情,不由地开口讲道:“一直跟着我在异国他乡作战…难为你们了。”
“钧座,知遇之恩当以厚报,我等本来只是在军队中不如意的落魄军官,能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机会全靠您的提携,何来难为一说?我相信洪木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陈继泽虽不懂官场之道,但他很清楚如果没有廖铭禹,他们很多一部分人都只能待在基层部队受到压制,想要一展雄心实现心中抱负,基本不太可能。
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他能年纪轻轻就成为少将旅长,除了自身努力更多的是靠对方的信任,有这么一位能不夹私心还能予以重任的长官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在缅甸或许还要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以后的事情也未可知,就是不知道其他人会有什么想法。”廖铭禹叹了口气,无奈说道。
他最担心的无非就是人心问题,虽然自己的计划是以东南亚为基础发展壮大,长期待在国外是必然的,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国,但手下那帮人就不一定能理解。
“继泽不曾想过那么多,但我们都知道,开疆扩土乃吾辈最大之荣耀,相信钧座也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我等…愿助您一臂之力!”
陈继泽狂热地表示着衷心,虽然不善于表达情绪,但他又不傻,洞察力极高的他多少猜到了其中的奥妙。
其实陈继泽私底下与其它几个老战友早就谈论过关于廖铭禹为什么要死赖在缅甸回国的事,虽然后者并没有透露过什么,但大家都觉得钧座很可能另有打算。
此时的廖铭禹已露出枭雄之志,凭借着手里精良的武器装备和美国佬的大力支持,在东南亚另辟蹊径也未尝不可,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洪木更是希望他能自立门户,在这乱世中争他个一方霸主。
看着对方毫不做作的表情,廖铭禹感到十分欣慰,遥想当初那才到川军团的几十名军官教导队,他们的平均年龄还不到25,到现在还活着的已经不足两手之数了。
不过他们每一个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至今也成了廖铭禹最狂热的支持者。
“国内情况很糟糕,这场战争即便结束也不会天下太平,唉…大势所趋不是你我能改变得了的,之所以留在这也是逼不得已啊。”
廖铭禹脸色黯然,少有的说起了一些禁忌之事以及他的宏愿:
“国家崛起之路注定坎坷,我希望给兄弟们留条后路,也能为华夏在海外留有一块屏障之地!”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