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洪水猛兽.磬看着落荒而逃的小侍女觉得特别好玩,一个个避之不及的样子像是逃跑的小鸡崽。
好玩是好玩,但人设是得维持的,她每次看到这些侍女都要在房间里乱砸一通来泄气,房间里的瓷器都换了五波了,这下侍女们更不敢惹她生气了。
微生磬砸了五波瓷器后都没有见到那位大祭司,似乎是一心要冷落她一样,无论微生磬怎么闹那位大祭司都稳如泰山。
微生磬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二人都悄悄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线在哪儿。
在同那位只活动在侍女们话语里的大祭司你来我往试探期间微生磬也没有闲下来,她借着发脾气去侍女们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来。
好在也不是没有收获,她从侍女们零零碎碎的话语里拼出了“她”昏迷的真相:她作为圣女要和大祭司一起主持圣典,她要在圣典前驾驶着花车到达圣典举行的地方。
但是在车辆行进到一半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男人走的速度慢了些阻碍了花车的进程,她一时怒火中烧就抽了对方一鞭,谁知竟然被对方用一根木棍挡了回来。
而她又气又急脚下没站稳就从花车上掉下来摔到了脑袋,一晕就是三日,大祭司听到消息后就把那个年轻男人抓进了天牢里审问。
这位大祭司态度暧昧不清,明面上是恼了她,打着审问犯人的名义对她不闻不问;可她都闹了这么多天了侍女们对她的态度依旧恭敬,也就是因为她使性子才让这些趋利避害的侍女们不敢靠近。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在微生磬疑惑之际,那位只在侍女们的话里出现的大祭司终于现身了。
她身边最亲近的侍女叶氏三姐妹里的大姐叶凝霜匆匆前来禀报:“圣女大人,大祭司来了!”
微生磬敏锐地察觉到叶凝霜语气里的一丝瑟缩,看样子大祭司很有威严啊,她玩味地想道。
哼,你们倒霉了!微生磬脸上浮现出喜悦来,还带着有人撑腰的洋洋自得。
叶凝霜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惧怕来,很好地迎合了微生磬这个跋扈圣女的心理,微生磬的下巴不自觉扬的更高了。
“一边去,本大人要去见老师了,”微生磬哼哼两声,仔细看看自己身上没有不端庄的地方后便提着裙摆匆匆去见人了。
没错,这位祭司大人是微生磬这个圣女的老师兼监护人,两个人算青梅竹马,但是这位大祭司比她大了十岁不止,也算另一种形式上的伪骨科加师徒恋——咳,只是圣女单恋大祭司无果。
微生磬强行忍着心理不适面上依旧是要去见心上人的迫不及待和娇羞,内心深处相当无语:死皮赖脸贴上的能有什么好结果?
当初她从侍女们的话里推断出这些来的时候她都要被雷死了,恨不得立刻拿剑抹脖子,这可是半个爹啊!上手搞了真的不会良心不安吗?
但是当事人不仅不会觉得不安而且还会认为自己是在给对方一个家——啊啊啊,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脑回路出现啊?
微生磬一边跑着一边在心里吐槽,希望不要见到熟人——这个幻境可不止一个人进入,怕就怕这位大祭司是个老熟人,无论是哪个她都会很想自杀。
远远的,一道修长挺拔的白色身形出现在视野中,漆黑如墨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青色的宽大繁复袍子笼罩下这人并没有因此而显得臃肿,而是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
微生磬看着他那张转过来的脸顿时一滞——这年头大祭司都卷上颜值了?
“老……老师,”微生磬的那句“老师”说得声如蚊讷,嘴里还有三分不情愿。
“嗯?”大祭司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清湛的目光仿佛世间一切都在他眼里无处遁形,微生磬虽然无所畏惧却也为了维持人设不得不装出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来。
“不想叫就不叫了,”大祭司今日格外好说话,语气轻松得不行,细听还有几分失而复得的喜悦。
“真的吗?”微生磬的眼中闪过惊喜,一双眼睛闪闪放光,嘴角不自觉上扬。
景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自然,只要是你……”最后三个字说得很轻,而此刻恰好有一阵风吹来含糊了他的话语。
“那……景韶!”最后两个字微生磬说得小心翼翼的,还悄悄抬起眼睛来注意着他脸上的微表情,生怕对方会因为自己的放肆而感到不高兴。
“嗯,”景韶应了一声,“走吧,这几日侍女们都说你不肯吃药呢,”
他神情揶揄,似笑非笑的模样让这张威严圣洁的脸显得格外有烟火气,细看似乎还有几分宠溺和无奈。
微生磬脸上浮现出娇羞和心虚来,心中却对这位大祭司升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这个态度太暧昧了,和侍女们只言片语里拼凑出来的那个对她只有责任的大祭司大相径庭。
“走吧,”景韶无奈地看着眼前激动的有些过了头的少女,大手上前抚了抚她的发顶。
“好,”微生磬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来,不自觉地跟上了他的步伐,心中对景韶的警惕程度更甚。
前方走着的景韶所过之处无不拜服,他的名声可比微生磬这个嚣张跋扈的圣女要好多了,侍女们见到他仿佛是见到了救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