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元六年冬月初八,黎明。
边关的烽火台突然亮起了一道急促的信号火焰。远处,敌军的战鼓声隆隆传来,震动着寂静的山谷。
守关的士兵们迅速集结,兵甲碰撞的声音在晨风中回响。
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黑压压的突厥人覆盖了整个平原。箭雨如同暴雨倾泻而下,尖锐的箭矢撞击在盾牌上,发出刺耳的金属交响声。
守军的弩机也开始反击,巨大的弩箭划破空气,带起一片又一片血色。
“去他大爷!狗日的突厥人,破铜烂铁,大人,咱们接下来怎么打?”
韦遥缠紧了袖带,啐了一口:“把他们的老巢给端了!让那帮软脚虾知道我们的厉害!”
“你去啊!有种你别躲这儿!”
“你懂个屁......”
手下有一个新兵,算是头一次上战场,此时紧张地四下张望:“突厥此次偷袭来势汹汹,人手不足,箭也不多了,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赫连右猛地站起身,拍了拍新兵的肩膀:“小子,这他娘就是赌命。赢了,天下就是我们的;输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又一副将哈哈大笑:“说得好!怕个鸟,咱们出生入死,什么时候怂过?”
“吩咐下去,死守,等将军来。”戚五沉声道。
战马嘶鸣,骑士们冲锋在前,长矛和马刀在晨光中闪烁着寒光。两军交锋,金属碰撞声、士兵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尘土飞扬,血花四溅。
“娘的,收弩!”
城墙上,石块被倾倒而下,砸向攀爬城墙的敌人。
攻城梯被推翻,敌人惨叫着从高处坠落,只是虽用尽一切手段抵抗,但敌军似乎永无止境,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防线。
他们人太少了。
此次敌军偷袭出其不意来势汹汹,
太阳终于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战场,弩手被换了下来,手臂上的肌肉因持续拉弓而抽搐,指尖渗出血迹。
敌军的尸体堆积如山,暂时退了下去。
战斗持续了数个时辰,太阳渐渐升高,战场上的紧张气氛并未有丝毫放松。将士们在短暂的休息时分发着干粮和水,坐在原地,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咀嚼,眼神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变数。
伤兵们在医疗帐篷里呻吟,医生和护士忙碌地处理伤口,缝合断裂的肌肤,他们的手上满是血迹,脸色沉重。
“将军,药怕是不够了。”
戚五在一个人面前蹲下,看军医不得已只能割下那人的手指:“忍着些。”
又是一个日夜。
“怕是不妙,他们占了优势,不可能就此偃鼓旗息。”
戚五放下手中急报,抬目看向满地疮痍:“守到天明。将军那边得手了。”
铁血要塞前,旌旗猎猎,战鼓震天,仿佛连大地都在这股杀气下颤抖。
“是将军的赤焰军!”千钧一发之际,远方地平线上一阵铁甲雄兵迫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