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谎,”皇兄笑了,“你若真的喜欢,想要么?”
“......”我突然释怀,欣然起身,“告辞。”
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道不同,难相合作,各从其志也。便当我萧珏瞎了眼。
不过顾行秋的眼光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我确实是有些不爽的,于是当日便进宫见了父皇,请他赐圣旨一道,把我弄去嘉洲清清耳目。
父皇震怒,虽然我也不知晓他怒在哪儿,不过天子之心不可揣测,总归最后也让我去了嘉洲,大差不差。
只是我竟不知,原来皇兄他这么早便想要我的命。
其实晏修说漏了一点,母妃也不知晓,嘉洲之际,皇兄命人杀我,刺客寻得不甚干净,不小心让我顺藤摸瓜找着了真凶。
他想杀我,我自嘉洲才初见端倪,如今看来,竟不止嘉洲。
咸初十五年,多早啊。那时我与他还尚未生了嫌隙,原来竟这么早。
射飞逐走,发蛰惊栖;填穴覆巢,伤胎破卵;愿人有失,毁人成功。
危人自安,减人自益;以恶易好,以私废公,窃人之能,蔽人之善。
果然历代太子都深谙此道。
“晏修,我身边无旧人了。”
魏覃也死了,不知他到了阴曹地府,会不会碰上他的姐姐,见着颖儿了,不知他会不会告诉颖儿,她唯一的弟弟亦是死于皇室纷杂。
“......臣回京了,陛下有我。”晏修出声,嗓子有些沙哑,“往后无论君臣佐使,我是陛下的刃。”
第85章 惆怅还依旧
“只是臣断不会去登门道歉。”晏修补充。
“......随你吧。”我摆摆手。
“那陛下如今,对顾行秋是如何?”
“还能如何?”我有几分无奈,“阮阳君让你来问的?”
“......是臣自己想知道。”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帝君若是愿意替我一生操劳,换我一世清闲,也尚可。”我隐晦道。
其实这人一言一行早已深入肺腑,倾心相付也不是假的,早已刻入骨髓,弃之颇难,也是孽缘。
“陛下……”晏修的声音不知怎么有些颤抖,“臣明白了。”
“......只是赫胥嬴入京一事——”
“回宫,”我直接道,“回宫朕与你细说。”
“是。”他勉强笑了笑,“本想着同陛下去再吃上一回城西的小馄饨,如今看来是不能了。”
“怎么就不能了?”我挑眉看他,正要继续说,便听得门外一声:
“陛下,宫里来讯。”
“进来。”我扬声道。
“传李玉山进宫。还有,”我转身向晏修,道,“你先去牢里看看徐建元,若实在不能降,便可惜了。”
“说罢,什么事?”
宫三拱手道:“太后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