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也不多言,进了屋打开铜箱子,取出一瓶药粉和一块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地替我看起伤来。
“幸好公子伤势原来恢复的很好,否则还真有点棘手。”
“如今需要几日能好?”
“我再替公子施针七日,便可大好了。”
七日。我暗叹一声,从凤陵赶往汴京都需四五日,看来是不得不违顾行秋的约了。
“你们这些人,真是没一个省心的。”赫胥嬴看着幽兰为我拭着手腕,“那人呢?带过来让我瞧瞧。”
幽兰应了一声,示意身后吉高将那小倌带上前来。
小倌一脸惶恐,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叫什么名字?”赫胥嬴问道。
“回、回公子,奴叫尤蓝。”小倌颤声回答。
赫胥嬴站起身,缓缓走到尤蓝跟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抬起尤蓝的下颚,目光审视着这个已经泪痕斑斑的小倌,眼神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可惜了。”他轻声叹息,仿佛在哀叹尤蓝命运的不济,又或者是真的感到惋惜。
随后,他挥手让人将尤蓝带下去,复又归坐我榻旁,目光转向我,眼中深不见底:“想求一知心人确实很难。”
“对了,若顾行秋没说,那你是如何发现我身份的?”
“猜测罢了。”
“猜测?”他惊讶地反问,“好罢,那你再猜猜,我此行为了何事?”
我摇了摇头:“猜不出来。”
赫胥嬴展颜一笑,笑容里藏着几分玩世不恭:“那便甚好。外头车马皆已备好,今夜施完针,便出发吧。”
我心中一凛,道这人原来早已安排好一切,也没多问,只点了点头。
“你不问我去哪儿?”他挑眉道。
我隐约能猜到一些,闭眸忍着逐渐浮上来的痛意,道:“不重要。”
“好吧,我也不瞒你,此行确实是有要事在身,不能延误。”他起身正色道,“我先走了。幽兰,照顾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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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将军已至汴京,帝君......正往凤陵赶。”
“让他回来,你没和他说我快到了?”我转动着手腕,蹙眉道。
“属下......来不及,帝君马不停蹄,不过飞鸽已去。”宫二跪地道。
我掀开马车帘子,见四周景色清雅熟悉。
车轮滚滚,碾过管道上的青石路,发出沉闷的回响。
“公子,你说赫胥嬴他去汴京做什么?”
“见我。”
“......可历来外国来使,从没有偷偷摸摸的道理。”
“他自己都说了动机不纯,若光明正大,岂不招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