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王爷那儿的还安好的话,那便是小殿下当初来求的红绳断了,倒是可惜。”
“......都断了,”我哑着声开口,却是告辞,“大师,太久了。本王先走了。”
慧能愣了愣,点头应:“也好。王爷走好。”
我转身便走,正要抬步跨过门槛之际,听见禅房内慧能缓缓道:“王爷,你看此处,陈设简朴,一壶茶、几本经书,别无他物。老衲就只有这些,仍觉富余,知足常乐,人生在世,有些东西,又何必迟迟不放呢?”
我咽下喉间苦涩,没有回头,道:“除非,本王能无愧于当年春色,更无愧这十余年来生死不悔。”
“世间纷扰,皆因人心不定。王爷好走,老衲便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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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下了长生山,前往皇陵。
一路风雪作底,我却不觉严寒。
那日......萧珏似乎伤的很重。
我知道萧随恨极了他,可有护御司在,应也不会出事,只是萧珏却连夜负伤而来,我又觉得有些猜不透这人。
算上上回萧珏带我来看太后,这应是我第二次造访。
只是人事易变沧海桑田,早已经物是人非。
不知太后娘娘若是知道我夺了权不止,还伤了她的儿子将人圈在紫宸殿,形同软禁,会作何想法,想来定会心疼不止。
太后仍在那儿。
仍是如上回一般,对着佛像,恍然未觉。
其实称呼她为太后也不尽然对,因为当朝太后自先帝死后,便离了宫守在皇陵,这么多年从没入皇城一步。
堂内其实也只见佛像庄严肃穆,香烟缭绕。
只是这次,她身侧多了一方画。
上绘飞天仙女、神兽麒麟。
“娘娘仍在礼佛么?” 我踏了进来。
太后微微一愣,转头看我,又看向我身后,似乎在找什么。
“他没来。”
“为何?”
“陛下卧病,静养为宜。”
太后微微皱眉,起了身,道:“你什么意思?”
我避而不答:“听闻先帝曾有遗诏,本王特来取回。”
太后闻言,脸色骤变,她颤抖着手指向我,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你竟敢如此!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
我心一沉,果然有那封遗诏。
“娘娘息怒。”
太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她缓缓坐下,双眼紧紧地盯着我:“哀家只问你,为何这么做?陛下他怎么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