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惠阳朔恭敬垂首。
“你即刻草拟奏疏,详述推广互市之策,朕亲自审阅。”我吩咐道。
惠阳朔再次拱手领命。
薛刚在一旁沉默了片刻,最终也开口:“若推广互市真能如惠卿所言,那确实是国之大计。但臣仍需提醒,防人之心不可无,北虏虽已签约议和,但狼子野心,不可不防。然则,北虏狡诈,倘若借市贸易之便,探我虚实,将何以应?”
薛刚闻此,不由插言道:
惠阳朔微笑应之:“薛大人所虑,非无道理。然和平之时,若不行和睦之举,更待何时?只需严加防备,使敌无机可乘,贸易往来,又何尝不是我国反为窥探敌情之良机啊?”
薛刚吹胡子瞪眼,还要再辩:“一派......”
我见二人又要吵起来,便抬眼朝顾行秋看去。
这人站在右侧首位,竟一直肆无忌惮地抬眼看我。
那眼神直看得我如坐针毡,想忽视都不成了。
眼下他见我终于看过来,顿时如沐春风般,冲我笑了笑。
我心下一悸,忙移开视线。
这人也太大胆了些。
眼看那二人还在舌战,我顿觉无趣,干脆道:
“好了,薛爱卿言之有理,此事暂议,就交由你和惠卿,共同商议个防备之策。去吧。”
二人见之便吵,不过若能给我吵出来个能用的,便是好事,总归不是在我耳根子下吵。
薛刚虽讨厌惠阳朔至极,然皇命难违,只得领旨:“臣遵旨。”
“传旨,朕念永州水患初平,不忍再征税伤民,故减永州赋税三年,令开国库放粮到户。”
“陛下圣明!”
赵慎又拜道:“陛下,臣还有一言,愿得陈之。”
“太师但讲无碍。”
“陛下如今二十又三......”
我以手扶额:“太师又要劝我纳妃?”
“呃,这个......” 赵慎被我堵了话头,一时无言。
“朕无此意,容后再议吧。”
“陛下,恕老臣多嘴,国嗣一事,事关重大,皇后身体不便,不易受孕,若陛下不喜铺张选妃,臣斗胆,薛尚书之妹年方二八,温恭懋著,可入宫侍奉陛下。”
我动作一顿,随即抬眸看向薛刚。
后者亦怔愣不已,看向赵慎,似乎不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