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怎么?这么快就想上龙床了?”我看着他,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玩味。
我知道他的意图,也明白他的心思,但君主的矜持和威严不能丢。
至少也得假意推脱几回再丢。
他轻轻一笑,那笑里似藏着无法言说的深情与一丝得偿所愿的满足:
“若陛下恩准,臣自是愿意与陛下同床共枕。”
我心头一荡,却仍旧保持着外表的从容:“哦?爱卿如此心急,都不想一步一步来么?”
“步步为营乃是兵法所需,对于臣来说,能够近君之侧,已是莫大的荣幸。”
我轻叹一声,伸手轻抚他的面庞,故作苦恼:“那这可让朕如何是好?朕不喜人近身。”
他微微俯身,温润的唇轻触我的掌心。
那一瞬间的感觉让我们都沉默了。他的目光坚定而炽热,仿佛能将一切消融:“臣之心,天下可鉴。”
他深深望进我的眼睛,带着满眼我看见也会忍不住避其锋芒的炽热。
虽有万千权谋在外,但在此刻,我却愿从此心跳和呼吸声彼此依偎,直到天明,甚至再不复醒。
“天下未定,臣愿做陛下的盾,挡风遮雨。”
顾行秋握住我的手,将之贴在他的胸口,我可以感受到他心跳的节奏,坚定而有力。
“起来吧,今夜,爱卿就不必再睡地下了。”
顾行秋展颜一笑。
帷幕落下,寝宫内一片宁静祥和。顾行秋轻声吩咐宫人熄灭殿内多余的灯火,只留下昏黄柔和的烛光。
帝袍缓缓滑落,我身上的重量似乎也随之减轻,只是心头仍横亘着这几日的事情,很不能入睡。
他便取过一面铜镜,细心地为我梳理着发丝:“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李玉山?”
我沉默片刻,如实回答:“不知道。”
“陛下还是觉得他......”
顾行秋沉吟片刻,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他是冤枉的?”
“我不知道,行秋,我总记起来昔日他站在金銮殿上请命时,那双眼睛看着我,我竟不敢和他对视。”
那时李玉山眼里的忠良如同实质,连帝王都为之震撼,好像大胤承他而起,老臣必会耗尽一生忠骨护佑。
“可李玉山是大周的忠臣,大周忘了,他与徐建元共事多年,左膀右臂,前朝肱骨,安知不会弃明投暗?”
“不会,”我想都没想便否定了,“李玉山效忠的是百姓,不是王朝。”
顾行秋良久不言:“可那些地方官都已经指认,是受了御史大夫的手谕,开门放人。”
“臣早说过此人奸滑,不堪重用,这人到底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力排众议也要保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