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我还没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便无意识地点了点头,这人的吻随之迫不及待般覆了上来。
我猛地惊醒,回过神来,推开他看向四周,喧闹声里,倒是没人留意这儿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这才逐渐平息下来。
顾行秋此人,果真不能轻易地碰。
这人如一罐尘封千年的古酿,偶然遇得,便甘愿经年累月专注,加之数年执着时刻留意细心守护,怀揣着无尽的期盼。
因此一旦揭开封印,便瞬间弥漫出浓郁的香气,其诱人之力便强烈到足以令人神智昏聩,醉的人分不清南北。
日夜兼程,等第三天的日头偏西时,终于看到了汴京的城墙。
汴京昔日热闹的街道上不见人影。
只是越靠近皇城,尸体便越多。到处都是战火的痕迹,烽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
我见他们的装束,多半是叛党。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了鸣金声——这是撤退的信号。
我和顾行秋对视一眼,各有思量,便来到一处隐蔽的高地上,遥望城墙内的战场。御林军正在浴血奋战,与一波又一波的敌军交锋。
地方军各异,却都分成了几波,有的站在了薛奇正这小子身后,有的却挥刀砍向我的御林军。
“倒是挺热闹。”我哂笑一声,“想当年他也是朕的探花郎,没成想也是叛党一众,徐建元果然是策反高手。”
顾行秋顺着我的目光望去,见一片厮杀里一人甲胄染血,将手中长枪直直插入一人心口,猛地拔出。
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昔日这位探花郎殿试时,对我说此生必定去浊扬清,忠君报国,想来都是假的。
宫二告诉我名单里有他越辰逸名字的时候,我可扎扎实实愣了好一会儿。
忍使恹恹,误认鸣镳。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今他们倾巢出动,想必此战是存了必胜之心。”顾行秋前一步,覆住我的手轻轻拍了拍。
我回头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若不是王爷放出自己在闽南被擒的消息,徐建元不会放松警惕而有恃无恐。陛下此时还不出手么?” 宫三在一旁道。
“不急。”
还不够,我不知道徐建元还有没有后手——这人太狡猾了。
如今我手里只有祁子安,可我却不知道徐建元还有什么底牌。
还多亏了徐建元对祁子安寄予厚望,觉得此人注定克我,想必此刻便一心等着祁子安将我押送入京,好和他来一场逼宫夺位的复国大戏。
“对了,温姲他们可好?”
“陛下放心,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一切安好,宫九照顾着呢。”
我便放下心来,又看向战场,终于见徐建元冲锋陷阵,果然勇猛无比。
“你看,”我突然发现了什么,对顾行秋道,“他似乎很想往殿内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