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翻了个身,背对着外面,闭上眼不动了。
顾行秋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却仍是泄了点声。
这人越走越近,最后停在我榻旁不动了,我能感觉到他在看着我,视线如芒在背。
顾行秋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随后俯下身来,指间不经意间触碰到我侧脸,一阵凉意泛着温和沿着肌理传遍全身,泛起一阵痒意,他靠近我,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打在我的颈侧,我心下蓦然紧缩。
只是顾行秋什么也没做,只小心翼翼地替我掖好被角,随后轻轻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人关上了门,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再也听不见。
我弄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心下却更纷乱起来,又等了好一会儿,我方才缓缓睁开眼睛,转过身。
身子却在这一瞬间僵住了,顾行秋竟没有离开,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
我蓦地抬头,目光与他对视。
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隐约看到他周身的轮廓。
顾行秋一言不发,走到我榻边坐了下来,伸出手轻柔地抚着我的长发。
“你......” 我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陛下......” 顾行秋无奈地唤我。
我最受不了他这种语气,仿佛一瞬间在他面前的是皇兄,他可以百般迁就万般可怜,极尽爱抚。
只是厌归厌,又总是每每让我缴械投降,溃不成军,无一例外。
我心跳的厉害,没有说话。
他为何来此?我不敢去想。
我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顾行秋,你........”
几乎是同一时刻,这人带了几分忧愁道 “晏修说陛下夜不能眠,竟是真的。”
如同被凉水从头到尾泼了个透心凉,我竟一瞬间觉得自己也真是可怜。
外面乌云移开露出了月光,华光透过窗棂投射进来,洒在顾行秋的脸上,露出那一张几乎没有表情的脸。
原来这人对我不论何时都是这般面无所谓,铁石心肠。
我突然感觉一股子狼狈。
然后顾行秋又轻声地叫了我一声,略带疑惑:“陛下?您怎么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