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阳的天气变化多端,入秋也不是循序渐进的,阮姝隻感觉这几天入夜之后有点凉了,却不想这两天直线降到了14c。 季延背着她到医院输液。 她其实已经不太记得那天的场景了。 身上那股劲儿总是很吸引她。 这几天换季降温,得流感的人很多,在输液大厅的多是一些老人和小孩,只有阮姝年轻些。 鼻子忽然有点酸,“他去拿药了,我在等他。” 校园恋爱好像总是令人向往又怀念。 “他比我大很多。” 皮夹里放着身份证,她偷偷地看了一眼。 12月21号,射手座。 季延回来看到她,“还是很不舒服吗?”眼眶怎么这样红,湿湿的。 发烧的人大抵都这样,阮姝都不知道自己的睫毛都湿了,只是想喝水,又想黏着他。 阮姝讨厌医院里弥漫的消毒水味。 她还趴在季延的肩上嗅他外套的衣领,气息暖烘烘的,那股干燥的青草树叶香,仿佛是阚阳留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她好像总是和衣服过不去。 她其实不讨厌那些衣服。人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讨厌比她更没有选择权的东西,阮姝不喜欢的是到了青春期之后,那些无聊的攀比心和嫉妒心。 心里冒出一些阴暗的念头,想要把它占为己有,季延却问她是不是又忘了。 “上次和你说的,在我这,只要你喜欢,就都是你的。” 你也是我的。 可是这晚过后,季延就没再看见她,设计院的同学说,阮姝在月底就转学了,她爸爸来接的她,预计是明年要去波士顿出国学习。 阮姝隻以为宿舍那帮人又在背后阴阳怪气。 阮姝不明所以地点头。 因为辅导员办公室里传出的那句话——你爸爸已经很久没有给你钱了,过了七八个人的嘴之后,就变成了:你爸不给你钱,所以你在外面找了男人给。 奖学金的名额只有两个,两个都没有给阮姝。一个女孩子做什么兼职那么赚钱,无非就是见不得人的性交易,阮姝听到后,哑得说不出话。 她气得心梗,找阮旭东出面摆平这件事。 副院长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衣着矜贵的中年男人,相貌出众,气质上佳,一看就是保养得很好,也不怪有些人误会,认为他是阮姝在外面找到金主。 没能阻止谣言的散播,让阮姝这几天都受到了不小的非议。 阮旭东却很直接。 这话说得不仅是副院长脑袋一懵,就连阮姝都是惊讶的,“爸,我什么时候说过要——” 他已经打点好一切。 “还有,你那个男朋友,你妈妈和我都认为,他不是最佳的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