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灯光昏昧,台上的音响开得太大,原本流淌的爵士乐都被麦秸突如其来的大嗓门盖住。 低头的那一瞬间还在想:她明明坐的是最不显眼的位置。 周围的人很会炒气氛,场子一直都是热的,麦秸尤其喜欢围着他转,季延的态度也说不上敷衍,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思都放在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身上。 人家想听的是这个吗? 麦秸恍然点头,“啊,差点忘了,我今天是主唱来着。哥你想听什么?我什么都会唱。” 但觉得这么敷衍,他肯定还得叽叽喳喳两句,于是点了一首《处处吻》。 他扪心自问自己纵横ktv这么多年,上到七老八十爱哼的戏曲,下到幼儿园小朋友的《孤勇者》,以及大学生最爱的玛卡巴卡,没一首歌是他不会唱的。 可这粤语一直都是他软肋。 阮姝和他们的距离其实并没有很远。 此时季延正对着她,低头玩手机,手指不知道在屏幕上点些什么。 左手抵着太阳穴,说话的声调也懒洋洋的,抬眸,黑亮的目光却落到她眼睛里。 “……” 阮姝是等麦秸走后才过去的。 是在叫她过来这边坐。 可尽管如此,当阮姝坐过去时,还是能感觉到有不少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 因为麦秸唱粤语歌还挺折磨人耳朵的。季延却忽然笑了,“你要是不该来,还有谁能来?” 阮姝虽然不是他们俱乐部的成员,但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上都有她的影子。 阮姝却轻轻叹口气,“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在这。” 那天晚上季延说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个,阮姝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得很明白也能懂。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情感经验丰富到能出书的程度。 没劲透了。 阮姝还奇怪,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当年填志愿的时候和祁司正闹分手,赌气跑来阚阳上大学了? 却是桑晚柠最容易忘怀的一件事。 做错事了也会道歉。 成年后的爱情也一样容易破碎,谁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出现裂痕,然后两个人还在粉饰太平,装作无事发生。 她觉得她和季延不该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