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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唐潋,并不喜欢谈论昨晚以及类似的事情。她会带着温和又疏离的语气,告诉自己这是很正常的事,也会装着开玩笑的样子逗她,但是她能察觉出唐潋在其中的抵触。她耷拉着脸,朝着唐潋的方向挪了一寸,有话直问:“你很不喜欢女孩子亲你吗?”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唐潋下意识摸了摸陈惜言的额头,顺着下颌骨抚上颈动脉,这才确定面前的人没有醉。也没有发烧。于是她只能艰难地问:“什么?”陈惜言摇头,肯定道:“你肯定不喜欢。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以后不会了,我保证。”不知道为什么……唐潋玩味地品了品这句话,内心哂笑。她当陈惜言记得昨晚的话,谁知竟是一句话也不记得。她目光冷了下来,翻身上床,留给陈惜言一个背影。和一句冷漠地“嗯”。收音机节目到了尾声,字正腔圆的北京时间“八点整”在屋子里回荡。陈惜言抖开被子,轻轻盖在唐潋身上,将边角都掖严实。窗外雨声渐起,打在落叶上,打在窗子上。经年不修的屋顶终是抵不住大雨,滴答滴答向下漏水。陈惜言亮了灯,熟练地从房子里找出梯子,将尿素袋子盖在房顶缺失的一处。看来不能让唐潋住这个屋子了,陈惜言深深叹气。她回到了屋子,唐潋仍在沉睡。洁白的手臂从严实的被窝里伸出,陈惜言上手一摸,一片冰凉。你到底在想什么呢?陈惜言借着昏暗的灯光,目光一寸一寸爬过唐潋的脸,最终停在她微张的唇瓣。她忍不住靠近,又生生克制住。左手拉了灯绳,黑暗遮挡一切。——夏雨过后,泥土里都透露着一股芬芳。与来时沉重的心态不同,陈惜言坐在车里,只觉得所有都已成了浮云。不再重要了。到了车站,唐潋让她在原地等着,转身去了便利店。没过几分钟,她买了一大兜吃的,陈惜言目测有泡面、薯片、饼干、茶叶蛋……“我就说你走得太着急,我都来不及准备什么。惜言,申城见。”唐潋扬起一个笑容,挥手道。陈惜言抱着一大袋零食,被人群拥挤着进了车站。她在向前走的间隙之间回头,唐潋一直站在那里,黑色连衣裙随风舞动,长发披散着,静静看着自己离去。昨晚未竟的谈话似乎被这人抛之脑后,那些尴尬与说不清的瞬间似乎只有陈惜言记得。不过既然唐潋不谈,陈惜言也不会主动提起。“乘客们,开往申城的火车即将发车……”踏上火车的那一刻,陈惜言才真正意识到,过往的一切在这里,都已经烟消云散了。“老板,我们已经到了,你在哪儿呢?”秦箫的电话传来,唐潋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半小时多了。自从陈惜言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检票口之后。周围卖油条的大爷大声吆喝,酱香饼摊围着一群人,自行车、电动车横七竖八在路上,她就这么直愣愣站在路中央,难怪方才她似乎听着什么喇叭一直响。“老板!!!”“等会儿我就过去,你们先开始。”唐潋挂了电话,把车子开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她的额头靠在方向盘上,心里一片乱麻。陈惜言不懂,她怎么会不懂呢?那一晚,说不清是酒精刺激、还是自己内心所愿,她总归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坚守。只要开了潘多拉魔盒,便没有收回的一天。她想起那晚,陈惜言的唇很软,像是小时候吃的橡皮糖。唐潋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颈,舌头扫荡着她的每一寸,喷涌而出的欲望像源源不断的山泉,让她沉溺于其中。或许,是她压抑得太久了。或许,她是不是可以试一次,哪怕一次?唐潋就这样靠在方向盘上,直到一阵铃声响起,她看到电话上的名字,骤然清醒过来。电话显示,“妈妈”。“小雪,赌气了这么久,该回来了。庄筝的婚礼快开始了,你要一个人出席吗?”母亲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出,说不清喜怒。唐潋敛眉,低声道:“我会回来的。”她抬头,这才看到眼前是一片麦子地。大片的金黄,一望无边;飞鸟奔走,湛蓝晴空漂浮着悠闲的白云。“妈妈,我……”唐潋开口,想说的话却卡在喉咙里。她要说什么,说她可能喜欢一个人,那不是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甚至是一个女人。所幸母亲没有听清,挂断了电话。唐潋露出一个苦笑,半晌后摇了摇头。车子离开了这处僻静的地方,在拐角处没了影子。回到申城之后,陈惜言先是收到了蓝晓晓的亲切问候,还有老板的热情慰问,随即迎来点单机滑不到头的单子。陈惜言越往下滑越绝望,她只是离开了几天而已,为何单子如此多?蓝晓晓对此解释说附近开了一家公司,他们成批量地预定咖啡,不准时不行。由此廖老板都加入了冲咖啡的大军,几天之后都累瘦了。“但是也是因为如此,咱们的工资上涨了。”蓝晓晓兴奋道。猝然得知工资上涨,陈惜言干劲十足。但是更要命的还在后头,申城一中夜班,课桌上摞起的那些试卷,是个人看了都要两眼一黑。她吞了吞口水,不确定地问林知云:“你确定这些,都是我的?”林知云拼命忍住笑,幸灾乐祸道:“是是,都是你的。惜言你可有福了,我记的笔记在这里,你有不会的问我。”她从包里掏出好几个本子,一并放在陈惜言面前。陈惜言翻了翻这些笔记,上面的字倒是迥异。她笑道:“还有郝嘉的笔记?”林知云颇为自豪道:“那是。”课业繁多,陈惜言在课上完不成,只得拿回家做。三街巷一如往常,晚上的喧闹从不停歇,在觉得热闹同时,陈惜言也会觉得一阵寂静。往常坐在自己床边的那个人不在了,这间屋子仿佛一瞬间空了。陈惜言停下笔,掏出了手机。二人最后一次通话是在她回来的第一晚,直到现在已经三天了。明明以往三天不见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却在不知何时,她受不了和唐潋分开。她喜欢唐潋的笑,喜欢她抚摸自己的头发,喜欢她扛着摄像机认真的模样,喜欢她垂下头露出的侧颈,喜欢她黑色的发丝。合并同类项便是,她喜欢唐潋?!陈惜言猛地站起身,凳子腿挨着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呼吸急促,手下也乱了分寸,卷子飘到了地上,在落地瞬间电话铃声响了。来电人,唐潋。陈惜言疾步来到卫生间,将冰凉的水扑向自己潮红的脸。她抬眼,镜子里的自己,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电话仍然在卧室锲而不舍地响着,直到哗啦啦的水声停了,一直湿漉漉的手接起。“唐潋。”陈惜言哑声道。作者有话说:回来了,开窍了(撒花)第31章电话那一头全是风声, 唐潋的声音细碎流落出来。她问陈惜言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陈惜言只得支支吾吾,说去洗澡了。申城夏天的夜空已是漆黑一片, 灯光照到玻璃上,反射出陈惜言烧红的脸。刚才冷水分明已降了下去,此时又从脖子根烧了上来。“唐潋, 你有事吗?”说出口的那一刻,陈惜言恨不得咬破自己的舌头。由于此时喉咙过于僵硬,导致这句话听着像是质问。她可从未拿这样的语气和唐潋说过话。唐潋也明显地顿了一下,她不自然地说:“我过几天就回去了。”说完这句话, 电话两头的人不约而同地停了话头。陈惜言攥着手机,那头的风声停了, 她听到蝉鸣,躁动不息。“惜言?”风声又起, 唐潋的话听着失真。她继续说道:“你还在吗?”“在,在。”陈惜言深深呼吸, 语气终于恢复正常,“我知道了。”“……知道,就好。挂了。”挂断前的一秒, 陈惜言好似听到了唐潋的叹息声。她不禁懊恼自己的反应, 但是这通电话过于猝不及防,出现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方才她在想什么?合并同类项——喜欢唐潋!!尽管陈惜言对同性恋这件事并没有看法,但毕竟是作为旁观者。有些事情, 自己是旁观者是一种感受, 作为当事人又是另一种感受。比如她现在, 最先感受的事荒谬, 而后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这两种情绪仿佛犯冲的两种食物, 在她胃里翻腾着。陈惜言双臂放在写字台上,无神地趴下。手边的卷子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此时满脑子都是唐潋、唐潋。依赖,等同于喜欢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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