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懂?”“……”
说着,才冷笑了一声,道:“这大堂官过来找伱们的麻烦,确实属于无妄之灾但谁又能说这个灾难,不是一个机会?”
“若是一钱教被他灭了,那自是倒楣,但若是可以将这大堂官逼退,岂不也正是一个让你们一钱教扬名,给周围人看看你们这一身本事的好时候?”
“到了那时,大堂官的威慑力扫地,多少本来不想反的人也会反,多少不信任你们的人,也会过来投呢?”
“……”
“我的天……”
妙善仙姑与白扇子都对视了一眼,心里的激动已经按捺不住。
事情还能向了这个思路发展?
道理不复杂,一句话便点明白了,但是能够往这个方向想的格局,却当真不是一般人都能有啊,白扇子已经不停的看向了妙善仙姑,心里只是好奇,这血食帮小掌柜究竟是谁?
他与教主有什么交易,为何一夜之间,教主忽然变得对他言听计从,恭恭敬敬?
而这小管事,怎么也像是忽然不装了,比我们这专门造反的一钱教的人,还要懂得造反这些调调?
至于一钱教的教主,则只是眼睛发亮,身子激动的难以自控,满心里只是想着:“是他了,一定就是他了,我还担心他这教主,师兄们会不肯认……”
“但能说出这种话来的,岂不天生就是我们的教主?”
“难道真如传说中的,他过了三关十二劫,进了鬼洞,拜了神台,便得到了祖师爷暗中传授的天书,一下子开了窍?”
“……”
“……”
“还不快去?”
胡麻心里压着沉甸甸的事,对他们便也顾不上人情事故的拿捏了,倒是痛快干脆一些才好,而这俩人,如今偏就吃这一套,慌忙的答应,立时便去了。
很快,镇子上面,便已响起了一阵阵吵嚷,余下的教众都奉令而行,各种安抚镇子上的百姓,商贾,同盟,将其尽可能的向镇子里面集中,以免妖尸来袭,不明不白的丢了命。
而在镇子外围,则是换上了符甲,拿了刀弓的教众,准备起了一道道符,又从大缸里掏出来了一桶一桶的污血,伏于各处,严阵以待。
而在他们忙乱中间,胡麻也没有闲着,在镇子上面踱步,将不时的从小红棠身边的篮子,拿出一样样的东西,埋在了镇子的各个地方,随时准备好了起坛。
但这只是一个保险,他并没有打算真的起坛,也不打算向外面的孟家人亮明身份。
这一夜,是场考验,也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但是守岁门道的血食帮小管事的机会,却与胡家后人无关。
他只是做完了这些布置之后,才来到了镇子东首,远远的看向了那匹石马,心里一直记得,大红袍提醒过,石马里面,似乎也藏了什么,却是要解决了这个麻烦,再去将其找出来才行了。
而妙善仙姑与白扇子,率领那几位废了修为的法王与教众,做着其他布置的同时,这里也依胡麻所言,摆上了太师椅,准备好了一个大火盆。
旁边挑起了灯笼,照得四下里一片苍白,夜风吹了过来,便照得这周围,一阵杂乱的影子浮动。
胡麻先检查过了那火盆,见里面满是干柴,又浇了黑油膏火把投进去,一定会烧得极旺,这才满意了下来,将一枝火把,塞给了小红棠,让她随时准备点起这火盆。
安置好了,才坐在了太师椅上,看向了外面黑洞洞的夜色,又看了一眼忠心耿耿守在了一边,脸上仍有惊悸之色的妙善仙姑,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仙姑,你身上这衣服,脱下来!”
“啊?”
妙善仙姑吃了一惊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红棠,道:“有孩子在呢……”
“我衣裳破了。”
胡麻抬起了自己的袖子,正是之前被大红袍抓过,烧出了几个手印形状的破烂布条,这趟过来,没打算呆很久,便也没有带换洗的。
他眼睛看向了妙善仙姑身上的道袍,笑道:“你这一身衣裳,倒是做的宽大,恰好我来穿!”
“哦哦……”
妙善仙姑这才明白了过来,忙背过身去,将这件道袍解了下来,只先将胡麻换下来的袍子披上,又叫来小使鬼,去自己的房间里拿来普通衣裙穿上。
而换上了道袍的胡麻,也是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口中发出了满意的叹惜: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古怪玩意儿也打了不少交道,但这道袍,还真是第一次有机会穿上啊……
瞬间就感觉,这世间魑魅魍魉,都没什么好怕了呢……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