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想到,问没问出来,但从这叫魂的数,倒是被地瓜烧猜了出来。
低低的呼了口气,才略略郑重,向地瓜烧道:“话说你对这瞎子熟不熟,他有什么弱点,跟我讲讲。”“……”
地瓜烧笑道:“我与他不熟,但他这法,本就是我们这一门里出来的偏门,倒是可以说给你听。”
“他用的,其实我们这一门里的皮毛,学得不如我和师兄深,名字叫无常拘魂术,可将人生魂叫来,用以施法,但他这法子差得远呢。”
“若是学成了,暗中记了人的名字与生辰,甚至只是在暗中描摩画像一张,夜里烧起三柱香,便可以请来无常老爷叫魂,一道链子锁脖子上,再大的本事也没处用去。”
“更有厉害的,拿东西一照你,姓名与生辰八字就全知道了,想对你用什么招,那就用什么招……”
“不过在这之前,倒是有个要紧的……你的名字与八字,还没有被他给摸了去吧?”
“……”
胡麻闻言,忙摇了下头,道:“他不知道。”
自己因为早先在大羊寨子里吃过亏,这一出了门,便加倍小心。
现在看……以后还要加倍小心。
“那就好了许多。”
地瓜烧道:“前辈,虽然你是老手,本事肯定也大,但你千万记得,不能让这些人知道了你的名字。”
“甚至,从这一刻开始,你要忘掉自己的名字。”
“他们或许拿不到你的八字与头发胡须,更不用说精血,但只是知道你的名字,便已经有很多招可以用来算计人了。”
“……”
“这么邪乎?”
胡麻听了,倒是怔了一下,道:“那若是熟人,面对刑魂门道里的人怎么办?”
“嘿嘿,这么说吧!”
地瓜烧道:“师傅的名字,我俩到现在都不知道,而且师傅虽然名义上是青衣帮的老供奉,但由来都是独来独往,离群索居,便是再好的朋友,也不想让我师傅靠近丈内,不愿同桌吃饭。”
“而我师兄的话,本来就是大户,所以一开始我和师傅都知道他的名字,但他也吓坏了,这三四年里,名字改了三四个,且每天让丫鬟仆人混着叫。”
“至于我,小时候流落街头,被师傅捡到,其实我记得自己原来的名字,但只说不记得,所以师傅给我另取了名字。”
“但我心里没认过,这当然也就不能算是我真正的名字。”
“……”
胡麻倒是觉得有些离奇:“你们这门道里的人,都过的这么辛苦?”
地瓜烧无奈的笑了笑,道:“因为知道能用什么方法治别人,当然也就小心着别人用同样的方法治我们。”
“反正不光我们这一门,刑魂里的门道多着呢,你时时留意着就好。”
当即,二人又聊了一些第二天具体的计划,胡麻将这一日在卢大少处所见所闻,甚至他身边各人的服饰打扮,神情言行,乃至方言口音,彼此之间的称呼,都一一说了,这才退出来。
及至天亮,胡麻起了床,还不等他吃了早饭,便听见楼下一阵喧哗,却是老猴子进了客店,但他衣衫褴褛,立刻遭到了掌柜与店小二的驱逐。
他也不恼,只是笑嘻嘻的与他们扯皮。
人家作势欲打,他就跳出了门外,人家回身,他又进来了,直到看见胡麻出现在了楼梯口,才笑着招手:
“小兄弟,咱吃包子去,我知道一家的包子,又大又白……”
“……”
这客店里的掌柜与店小二见他竟与胡麻认识,都有些吃惊,不知如何是好。
胡麻则是摆了摆手,懒得与他顽笑,早先听二爷讲荤的,大家都开心,如今听这老叫子讲荤的,却只觉得恶心。
懒洋洋的走了出来,向老猴子道:“老先生这么大本事,怎么倒让他们呼来喝去?”
“多好玩呐……”
老猴子笑道:“人人瞧我不起,那我想害了谁,也一点不亏心。”
胡麻看了他一眼,却也不再说多余的话了。
这老猴子说的带胡麻去吃又大又白的包子,但实际上还是回了钱丰茶楼。
只见昨天见过的人都已经到齐,那两个脸色腊黄的男人,会使飞刀的姓郑的汉子,穿麻衣的江湖人,还有那个木讷的,看起来老实巴交,见了人只会傻笑的男人都在。
“早上吃顿饱的,过了晌午咱就出发,往马家祠堂。”
那位卢大少爷见胡麻进来,便道:“想来我师妹早已等在那里,这个丫头年龄不大,模样也齐整,但却阴险狡诈,厚黑无耻,别人肚子里淌的是血,她那一肚子里可全都是害人的坏水……”
“诸位虽然都是老江湖,可也要警醒着些,以免着了她的道。”
“……”
众人都应付着,想着这得是个什么样的对手,倒是胡麻听了微怔:“师妹?”
你们反应太灵敏了,我昨天就一个“她”字,直接漏了底,回头改掉,不能让新来的读者猜到。
(本章完) ', ' ')